第四十五章（2 / 2）

“哼，”老袁不屑，“所以说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吧，你懂什么。”

唐起阳不服，“那你又懂了什么？你们这些，自诩过来人的玩意，不过就是多看了几年世面，多见过几个人，多吃了几顿饭，天天拿着长辈的架子教训人，你们就懂了吗？那你们这些过来的人怎么最后没成大侠，名扬天下呢？”

“你这小子，顶嘴顶得跟炮仗一样，皮痒了吧？”老袁被唐起阳突突往外蹦的词激起了脾气，马步一下就架起来了。

“欸欸欸！”唐起阳后退一步，差点被自己身后的虎子绊倒，唐起阳扶住虎子，拍了拍他被自己踩脏的裤腿，“你别动手，我不跟你打。”

“你根本打不过我！”老袁收了手，不屑一顾。

“那又怎样，我比你年轻啊。”唐起阳虽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心里还是不服气，“我还有十年二十年的时间去练我的刀，我只会一天比一天强，你呢，你老了，你的拳脚就算再练也只能是那样了，十年二十年，你只会越来越老，然后带着你的拳脚一起埋进黄土，谁又会在乎十几二十年前我在你手下输过一架呢？”

这话说完，像是点住了老袁哪一处大穴，逼得他哑口无言。

“欸……”唐起阳见他这样，有些内疚，“没有，我瞎说的。你就是比我强，我打不过你，我承认。”

老袁没说话，沉思了起来。

“那个，其实吧，这样也挺好的，真的挺好的，过的乐意最重要对不对。”唐起阳越发内疚，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俏皮话来，“我菜故我在嘛！”

老袁没理他，兀自琢磨了起来，拿着根肥嫩的藕，站在人家摊前碍事。

摊主跟老袁熟得很，称好了藕抬头一看他一脸愁，打趣道，“老袁，你家老蔡又没给够你菜钱啊？”

老袁听到摇着头摆了摆手，“你别乱讲，等下给老蔡听到又要骂得我三天合不上眼。”

“那你就骂回去呗，大老爷们，又不是小姑娘，你怵个啥？”摊主笑。

“那不行，骂不得。”老袁接过藕，说道，“行了，我菜买齐了，走了哈。”

摊主招呼着其他客人，得闲的空当扯了句闲，“你俩真是绝了，我看你们也别琢磨找媳妇了，俩兄弟凑合着过一辈子得了。”

“那也行啊。”老袁把藕拎在手里，随口应了这句闲话，迈着四方步转身往回了。

“小子，今天给你们做排骨藕汤。”

虎子依言，砸吧了下嘴。

唐起阳看得好笑，拍了拍虎子的后背，笑道，“你怎么光听菜名就流口水了，能有点出息吗？”

老袁听唐起阳说的话，更觉得好笑，毫不留情地拆台道，“那你小子今早看着碗面眼睛都挪不开，就比人家出息了？”

虎子听到，脑袋一抬，目光炯炯地看向唐起阳。

“……今天还有啥菜啊前辈？”唐起阳把虎子的脑袋掰回了原位，赶紧打岔。

“清蒸武昌鱼，腊肉炒泥蒿，还有道沔阳三蒸。”

“沔阳三蒸？我好像听说过。”唐起阳思索着，“是不是有个叫珍珠丸子的？”

“对，蒸白丸、粉蒸肉还有珍珠丸子，传统的三蒸就是说这三样。”

虎子又砸吧了嘴，“叔，我饿。”

老袁回头看了虎子一眼，“你今早吃了东西没？”

“没。”虎子摇摇头，可怜巴巴的，“爹娘让我去猫婆婆那蹭饭……”

唐起阳好奇，“这猫婆婆什么来头，这么吓人？”

“就是个神神叨叨的老太婆，养了只瘦不拉几的黑猫，半天不死。”老袁随口答道。

虎子打了个哆嗦，扯了扯老袁的裤子，“叔……”

“行了，我们走快点，等会回去我先给你下碗面吃。”老袁抓起了虎子的手，牵着他一路往前走，“都快晌午了，再不快点我没时间弄菜了。”

虎子本来就跟得勉强，被老袁这么一拽，吧唧，摔地上了。

“……哇！！！”震天动地。

怎么办……娃哭了啊！

唐起阳紧急地堵住了自个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