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齐诺，顾旸呢？”

“他……”齐诺抬手指了指楼上，欲言又止。

“又去九十五号实验室了？”

自褚依漠有记忆以来，他就知道顾旸每一年的九月十五号，都会把自己关在那间实验室，他不知道里面有什么让他有这么深的执念，他也曾试探着问过，可顾旸每次都岔开话题，问多了，他甚至会开始不耐烦。这件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总觉得，那间实验室有什么让他很抵触的东西，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我去找他。”

“别了吧，你也知道今天情况特殊。”

不管齐诺怎么说，他心里总有一道声音不停催促他，去看看吧，看看顾旸到底瞒了你什么。

“为什么试了这么久，还是不行？”

实验的门打开了，当褚依漠发现，实验室的出入密码是自己生日时，还来不及欣喜，就听到顾旸冷漠中又带着一丝哀伤的声音。

褚依漠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实验室中央摆着一张实验床，因为顾旸背对着他站在床前，他只能看到有个人躺在床上，却看不见那人的脸。

“顾旸？”他走上前，轻轻叫了一声。听到声音的顾旸猛的转过身，脸上带着诧异，但很快，这丝诧异就被恼怒所取代。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可是此时，褚依漠没有心思管顾旸是不是在生气，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实验床上那人的脸上。那是一张与自己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只是躺着的人毫无生机，胸膛看不见一点起伏。

褚依漠震惊的向后退了两步，看看那人，又看看顾旸，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会觉得顾旸是在透过自己看别人，为什么顾旸总会让他吃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为什么每次顾旸从九十六号实验室出来以后，在床上总是格外粗暴。

原来啊，原来，呵呵……

褚依漠轻笑，“我是为他而造的？”

顾旸看着他与平时并无二致的笑，却觉得格外刺眼，他就这么皱着眉盯着褚依漠，嘴唇紧抿，不回答。

“他喜欢甜食？喜欢画画？”褚依漠看着这个人，十八年了，他太了解对方了，即使他不开口，他也能从顾旸的表情判断答案，他装似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喜欢你在床上粗暴点？”

“褚依漠！”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褚依漠看着顾旸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的样子，笑出了声，可笑着笑着，他就感觉到自己眼上不断涌上的热意，他反手狠狠一擦，抬起头直视顾旸。

“顾旸，我这颗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

顾旸听到这话，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的确，他当初创造出褚依漠，就是因为小易，他无从辩驳，他动了动手指，想替褚依漠把眼泪擦掉，可看着对方抗拒的脸，他还是忍住了。

“顾旸，原来我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吗？”等了许久，也等不来他一句话，褚依漠的心渐渐冷了，哪怕顾旸跟他解释一句，或者说一句“你是你，他是他”，可是没有，都没有，褚依漠最后深深看了顾旸一眼，后退两步，狠狠转身向外走去。

“顾旸，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