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柏家康笑着揉乱了他的头发。

柏乔的避风港，在他远离故乡的这些年，被炸毁了。

柏乔大叫着从梦中醒来。

他大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柏乔回过头，看着那扇透出冰冷白光的窗户。

梦里的才是梦，现实是一扇冰冷的窗。

一片黑影遮住了惨白的光亮。

郑暤皱眉看着他，问他，你还好吗。柏乔没有答话，只是一动不动坐在床上。

郑暤慢慢靠近他，却被柏乔一把推开。

“你是对谁都这么好吗？老好人。”柏乔冷冷道。

郑暤愣在了原地，不知怎么接话。

片刻后，柏乔又道：“你呢？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不是……”郑暤急于解释。

柏乔却一个翻身，背对着他。

“行了，不管你是假好人还是真好人，都和我无关了。”

郑暤久久站在原地，看着柏乔耸起的肩胛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身离开。

柏乔又睡着了，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轻轻的关门声响起，他才睁开眼睛。

郑暤似乎是刚回来，“抱歉，我吵醒你了吗？”

柏乔坐起来，抓了把自己的一头乱发。

郑暤又道：“有新任务，不然我去吧，你在这里等……”

“我等个屁。怎么着，你不想带着我这个拖后腿的瞎子了？”柏乔却是下了床，径直朝郑暤的方向走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柏乔摇摇头，“和之前一样。”

“怎么会……”郑暤低头思索。

柏乔站着，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补充道：“上次也不是进了明鉴之后就立即恢复视力了，估计有延迟吧。”

郑暤接受了这个说法。

“你还走不走了？新任务不干了？”柏乔对郑暤说道。

西南山区。

天朗气清，微风习习。

郑柏两人走在颇为泥泞的山路上。柏乔仰头，看着不参一丝杂色的蓝天，和周围一片郁郁葱葱的绿，竟觉心中开阔许多。

“这次的死者是一位八十岁的婆婆，他的儿女都外出打工了，只有她和孙子住在寨子里……”郑暤说着。

不到一会儿，他们就走到了围着篱笆的院子外。

院子里有一十二三岁的男孩，男孩戴着红领巾，黝黑的面颊泛着红。他正坐在木桩上，挥着斧头劈柴。

郑暤看着男孩添柴加火，铁锅上冒着白色蒸汽。男孩个子还不高，踩着小板凳才能够见灶台。

“她快来了。”柏乔道。

郑暤嗯了一声，点头。

老人的怨灵正向屋子走来，郑柏两人隐藏起气息，静候着。

踢里哐啷一声响，年迈的阿婆手中的柴垛悉数落下，老人飞也似的逃跑。郑暤离弦之箭般追了出去。

男孩听到院子里的响动，走了出去，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柴垛，焦急地喊了几声阿婆。却是无人应答。

柏乔站在屋后，挑起了一侧眉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