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个迟来的电话(1 / 2)
费焉宁低头看着那只铁锤,她确实想杀了波斯,这男人随随便便就拿走她的清白,她扬起铁锤,鼓足勇气向波斯额头打去……却在距离他太阳穴一厘米的位置停止,她指尖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着……面对毁掉自己的男人,她居然下不去手,这是多么懦弱的性格。费焉宁将铁锤猛然抛向电视机屏幕,巨大的破碎声打出道道火光,屋中顿时因短路漆黑一片。
几日来,提心吊胆的生活令她生不如死,她似乎压抑太久了,第一次因心灰意冷趴在地上失声痛哭。火花噼里啪啦的跳响,渲染出一阵阵悲凉哀怨的气氛。
波斯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在黑暗中能清楚看到费焉宁,也能看出她在悲痛中无助颤栗。波斯抓了抓发根,欲伸手将她拉起身,但费焉宁一甩手躲开他,此刻,波斯似乎已忍耐到极限,他猛然托起她的身体放在沙发上,双手牵住她脸颊,迫使她直视自己……“你别哭了,这动静令我心情烦躁。”
费焉宁连踢带踹挣扎:“你滚你滚,变态色魔!我现在管不了你烦不烦躁——”
波斯听她哭声越来越大,可他至今不明白她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他攥着拳头忍了又忍,将火气压制回喉咙……“我滚,别哭了。”语毕,他站起身跳上二楼,他都佩服自己,居然能如此纵容费焉宁的重重疯狂举动。
……二楼房门“咚”的关闭。费焉宁一头歪倒在沙发上,在寂静的黑暗中默默落泪,而心情只能用“万念俱灰”四个字形容。
每个女孩都有梦想,希望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位白马王子,然后幸福快乐的一起生活。可她活了二十二年却在与动物为伍。她的思绪飞回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记得初三那年有一次谈恋爱的机会。一个高三男生向她告白,那男生学习成绩很优秀,人长得帅,她当时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自然招架不住男生的温柔攻势,羞答答的同意交往。但因为岁数小,最亲密的动作只是牵手。后来,那男生在了解到费焉宁的“休闲娱乐”项目时显然被吓到了,因为她平时话很少,可一旦提到对动物马上变得侃侃而谈。直至有一天,那男生送她回家,她算好老爸不在家,热情的邀请男生进屋坐坐,当那男生走进她的实验室参观,惊见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各种动物内脏后,终于决定跟她分手。临走时还丢下一句很伤人的话:在你心里,似乎只有动物。
自那以后,不知是那男生还是那男生跟同学说了这件事,总之学校里开始散布她神经不正常的谣言,什么变态女只喜欢解剖动物尸体之类的。所以再没男生敢接近她,就连女生都不愿与她做朋友。可越是孤立她,越是给她机会投身于生物实验中,甚至不觉厌烦,更加痴迷。
她不急于谈恋爱,相信终有一天会遇上懂她的男人……
……可现在一切都完了,遭受蹂躏的躯体还在隐隐作痛,她连做梦的机会都没了。或者说她不能全将责任推在波斯身上,毕竟波斯与波斯豹生活了十几年。他是不受道德伦理约束的豹之子,以动物的眼光看去,她不过是繁衍生息的工具。
或者说在波斯破笼而出的那一瞬,她的命运必然发生巨变。波斯随时会发出攻击,随时会将她撕咬成碎片,但波斯选择了报复。他的智商绝不亚于任何一个人类,甚至更高,对新鲜事物的理解能力更显超群,在他脸上看不到惊奇的神色,最多是好奇,再因好奇去亲自尝试。他不懂杀人是犯法,也许他懂,只是不认为自己属于人类中的一员。
费焉宁原本带着负罪感承受着波斯赋予的百般羞辱,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化解波斯心中的怨恨。但她不是圣母玛利亚,没有那般无私无畏的观念。换言之,在其他方面都可以忍耐,唯独这件事令她忍无可忍,她相信这一生就在“撕裂”的那一瞬彻底毁没了。
她猛然坐起身,再不做逆来顺受的女人,她要与波斯谈判。
想到这,她决然起身行走,只听“哗啦”一声,又被拽回沙发上,她此刻才想起那只铁项圈还挂在脖颈上,屋中黑暗依旧,费焉宁只得顺着铁链摸去,扯了扯……顿时气得大口喘气,原来波斯潇洒离去并非感到抱歉,否则……他就不会将铁链的一端锁在沙发腿上了!
“波斯!……你,你是混、混蛋!……”费焉宁生怕第一句飚脏话,即便那初恋男生说她是变态她都没这样气愤过。
过了一会儿,波斯拖沓走出房门,显然他刚刚睡醒,在剧烈运功后必然感到疲倦……他双肘搭在木栏上,如红外线般的锐眸可以看清费焉宁的……裸。体。
“你太、太过分了!居然用铁链拴住我,我又不是小猫小狗!——”费焉宁朝二楼阶梯间喊去,罪魁祸首居然在强。暴她之后还做出如此龌龊的事,她确实低估了波斯的精明度。
波斯缓慢地眨眨眼,揉了揉发鬓,费焉宁终于不哭了,看来精神还不错。他一跃身直接跳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揭开铁链一端:“弄点吃的来,我饿了。”
费焉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暴犯竟然堂而皇之的再次命令她去做饭?……费焉宁将一只沙发靠垫挡在胸口,沉了沉气理智开口:“我要跟你谈谈,等我说完再说吃饭问题。”
波斯慵懒地依在沙发背上,又将一只靠垫盖在费焉宁腿上:“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哭,所以尽量盖住身体。”
费焉宁在愤怒中忘了他的视力可穿透黑夜,她手忙脚乱地把四个大靠垫全落在身上,此举却引来波斯幸灾乐祸的嘲笑。
“你在犯罪波斯,即便你异于常人,但在常人眼里你就是人类,你不可以在未得到我同意的情况下!无所顾忌的侵犯我!雄豹都会耐心等待雌豹应允才交。配,你即便自认只是豹,也是只色豹!……”费焉宁气得有些语无伦次,她伸出一根手指郑重其事道:“我警告你波斯,你再碰我一下我会把你送进监狱,不管你是不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豹之子,我绝不会手软。”
波斯自然也听出话里的矛盾,在常人眼中他是人类,可费焉宁分明了解他是谁,而且他没听懂她向表达的中心思想究竟是什么……“你的意思是……只要你同意我就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