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2)(1 / 2)
程序还是一样,李如绵又被蒙上眼睛,放在牙科椅上,衣衫半褪,风情无限。
阿燕咯咯地笑:“二当家生得透俊,大当家要是有头发,可也是这么俊啊?”
李如绵笑骂:“干好你的活,其他别问。”
“这次没有安眠药给当家吃了,我讲几个笑话哄哄你,不然侬又要发脾气。”
阿燕一放松下来,镇江口音就源源不断往外冒。
严零自进门起就被她从头到脚地打量,阿燕的两只杏眼各司其职,一只盯着手上的器械,另一只就用来看他。
她一脸很懂的表情,掐着嗓子问李如绵:“带了个男孩子来,可是啊?”
“可是啊”就是苏南方言里“是不是”的意思,苏南话绵软,自阿燕口中说出来更酥得人没骨头。
严零脸红得就差钻进地里,李如绵有意替他解围:“人家还是高中生,你说话注意点。”
“我说话注意,二当家做事倒不大注意。”
阿燕按停了机器,脱下两只手套,叠起来拿在一只手里,轻轻扇了一下李如绵的肩膀。
她看了看严零,笑容愈发有深意:“可是啊?”
李如绵无奈,指指角落的暗房:“你先进去,没我吩咐别出来。”
阿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严零趴在李如绵肩头,恶趣味地模仿苏南口音:
“可——是——啊?”
严零说惯了脆生响亮的苏北话,学苏南话就好比大汉拈着红牙板,细细地唱“杨柳岸,晓风残月”。
李如绵自问消受不起:“你要是有空就替我把布条解开。”
严零笨手笨脚地去解脑后的结,李如绵受的伤还没好,伤口贴着纱布,严零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他,折腾了很久也没解开。
李如绵摇摇头,钳住那双摸索的手,牵到自己身前。
“不用你了,我来吧。”
李如绵单手解开布条,大大方方地和严零对视。
他长得好看,而且是那种上了一天班,累死累活回到家里,精疲力竭,卡上余额不够,觉得人生没有希望,但是一照镜子,就对生活产生了新的热爱的好看。
李如绵:“那天我堵你的嘴,你后来对我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严零早就自动格式化了那些羞耻的记忆,但李如绵还记得清清楚楚。
“过来。”
他使了巧劲,严零往前一个趔趄,带着重力加速度拍在李如绵胸前。
两人近得李如绵只要侧一点头,嘴唇就能擦到他粉红色的耳廓。
严零被他逗了几下,本来就不好用的小脑瓜死机了,自暴自弃地闭上双眼。
“你也到里面回避,我要见个人。”
“啊?”
“听不懂我的话?”
那个名叫期待的气球“噗”一声炸开。
严零灰溜溜地从牙科椅上爬起来,想来想去气不过,还说:“知道了李老师。”
这才气鼓鼓地走了。
李老师…
李如绵失笑。
亏他想得出来。
李如绵放下衣服,扬声道:“进来吧,这里没人。”
宋鹏宇打着石膏出现,一进门就点头哈腰:“老板。”
李如绵见他恢复了正常人的气色,似笑非笑地奚落道:“du/瘾不犯了?”
“好了,全好了,汪哥给的货纯,特别带劲。”,宋鹏宇满脸感激。
李如绵盯着天花板上的一点污渍:“苏A17F09。”
宋鹏宇掏了掏耳朵:“苏A…什么?”
“苏A17F09。”
这是那辆车的车牌号,李如绵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我看你年龄不大,以前的事未必知道,但既然是黎江码头的人,永汤这一带你肯定熟,苏A17F09,你去查查,这个车牌是哪个堂口出来的,查到了立刻过来回话。”
“老板,是不是弄错了?”,宋鹏宇诧异地抬起头,“这不可能是青帮的车。”
李如绵起初闲适地瘫在牙科椅上,闻言不由坐直了身体:“哦?为什么?”
“我就是个小喽啰,上头的事知道的不多,但咱们老大不是中国籍,是东南亚华人,这个我还是清楚的。”
做这行的一般都有国外身份,办起事来方便,像冯家这样从本土起来的,有时候也要搞搞国际联谊,把邻邦日本的同行们请过来,旅个游吃个饭,加深一下感情。
这帮鬼子不干正事,骗吃骗喝倒很有一套,除了给苏敏代购日本化妆品以外,屁用没有。
李如绵:“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