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2 / 2）

民警也想赶回去睡觉，一边抽着烟一边说道：“打电话给老师呗，不敢啊？”

龚顾一顿，突然想起一个人。

韩广刚刚睡下，一阵电话铃声又把他闹醒。

他躺在床上捞过手机，睡意朦胧地问道：“哪位？”

电话里的小孩儿声音底气不足：“啊……韩老师已经睡了吗？”

是龚顾。韩广勉强提起点精神，问道：“什么事？”

对方欲言又止，半天才说道：“没事，韩老师，就不打扰你睡觉了。”说着就要挂电话。

韩广好笑地喊住他：“反正我已经醒了，小同学，有事就说吧。”

……

零点

韩广在派出所门前停下车，把匆匆穿上的风衣整理好，进了派出所的大门。

龚顾看到来人，站起来走到他身旁，低声说道：“韩老师，抱歉……麻烦你了。”

韩广笑看他一眼，他脸色显得有些憔悴，但却没说什么，只是对警员道：“警察同志，学生们不懂事，辛苦你们了。我过来办手续接他们出去。”

民警抽一口烟，示意他进去。

韩广给每个警察递了根烟，方才跟着进去。

张桁蹲在路边呕吐。

他喝得太多，又跟一帮小混混干了一架，胃里早就翻江倒海，在派出所里憋很久了。

韩广站在车边抽着烟，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微微阖着，似乎有些困倦。过了很久，等张桁站起来，他才直起身子，掐灭了烟，说道：“走吧，你们去哪里？”

齐谷扶着张桁上了后座，有些犹豫地说道：“寝室已经关门了……去我家吧。”

龚顾坐在副驾驶，回头看了齐谷一眼，然后对韩广说道：“先送齐谷他们吧。我有个亲戚在A市，可以去蹭一晚上。”

韩广依言送齐谷到家门口。齐谷扶着张桁，苦笑着车窗内韩广道：“韩老师，谢谢了。”

韩广摇了摇头，车窗升起，车子缓缓开走。

车内，龚顾侧过头看着韩广面无表情的脸，低声喊道：“韩老师……”

韩广没有转头，只是截住他的话，轻笑了声：“不躲着我了？”

龚顾噎住，没想到他不问进局子的原因，反倒聊起这个话题。

车恰好开到十字路口遇上红灯，韩广踩下刹车，车停在斑马线前。他这才转过头，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这个夜色勾勒的笑容无端多了些痞气，像是在撩拨着谁的神经：“现在，可以说说了吗，为什么躲着我？”

龚顾心口一悸，嘴唇抿成一条线，沉默了。

绿灯亮起，车缓缓开动。

韩广见他沉默，似乎有些无奈，他道：“好了，不逗你了。去哪里？”

龚顾回神，缓缓说道：“韩老师随便找个小旅馆把我扔下就行。”

韩广转头看他：“原因呢？”

龚顾无奈道：“齐谷家里只有奶奶，他还有一对弟弟妹妹，四个人住一间40平米的出租屋。张桁不明情况又喝醉了酒，我这种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啊……”

韩广看他一眼，他眼睛幽深而黝黑，路灯的光点在他眼里明明灭灭：“那就去我家吧。”

龚顾：——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