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2）

第二天林君醒来后，身旁的床已经空了。

家里面静悄悄的，空荡清冷，林君意识到，周恺言走了，没有等他醒来，也没让他见他一面，就走了。

对方昨晚的所作所为林君从半夜醒来时就一头雾水，他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周恺言让他发疯一般地掠夺，之后又把自己送的围巾扔出窗外，是他暴露了么，还是周恺言已经腻了他，为什么周恺言下手那么狠，为什么会对他那样？他心里充满疑问，却无从得知丝毫缘由。

他想起床，可身体只要微微一动，他就能感到下/体撕裂般的疼痛和胸腔处无法忽略的钝痛。他撑着坐起身，撩开睡衣，左侧肋骨内侧大片青紫映入眼帘，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狰狞可怖，他自己都不忍心看，对方怎么能下得去手？他看着那片暴力留下的痕迹，心想如果没有肋骨的保护，他的心脏早就被戳坏了吧。

林君脑子里除了周恺言昨晚背对着他的身影什么也没留下，那个背影那样狠心，就像把他拒之千里外一样，他猜想可能是对方知道了他隐藏的秘密，觉得他不再是自己心中那个健全的林君，想早早摆脱他这个拖油瓶吧。

他默默念着周恺言的名字，这三个字就像是他行动的支柱，让他努力仿照往常一样起床、叠被子，吃饭上班，再下班回家。

一整天林君的脑子里周恺言占了大半，就连进家门的时候他的心情都稍稍紧张了一下，插钥匙的手都不像平时那样熟稔。

可屋子里没有亮灯，周恺言没有回来。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今天下午跟刘主任说了自己不能再来图书馆了，因为今天一天他连一车的书都没整理完，不是他消极怠工，而是他完全忘了按照索的流程，一切都又重新学的。可刘主任只准他假，让他什么时候想来再过来。林君知道这是方庭泽的意思，不然馆里怎么会留着他这种没事就请假的废人。

晚上林君吃了半袋方便面，剩下的实在吃不下，就倒进了废水道。

饭后林君走到阳台，往楼下看了眼自家的停车位，空的，也不是失望，就是心情低落，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不再有人为了他而推掉其他应酬而匆匆赶回家，他也不再是世界上某个人念想的归处。也是，这世界上谁离了谁都能活下去，他又凭什么要做那个特例。

垂眼凝神，转头看到旁边的金盏菊，长势仍然喜人，可瓶子里的玫瑰却已经烂透，透明花瓶里的水都变得又黑又脏。林君把玫瑰花拿出来包进垃圾袋，扔进了垃圾桶，这种没有根的东西，迟早凋烂。

自那晚后，周恺言回家的频率明显降低了，可一旦回来，两人除了必要的交流就是做爱，疯狂的做爱，发泄一般的，每次林君都像上刑场一样，咬牙承受到最后。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周恺言心里同样煎熬，知道的只有每次做完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降反增。

林君是彻底不去图书馆了，最近他想不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就像今天，他做完饭去盛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开火，于是干脆不吃了；下午打开洗衣机准备晾衣服时才发现洗衣机没打开，于是他手洗。

等晾好衣服，他渐渐松了一口气，该做的事他都能一一做好，这似乎证明了即使他记不起一些事物的细节对他来说影响也不是很大，他也能照顾好自己和周恺言。但当他弯腰拿水盆的时候，不经意间注意到自己空空的左手，一股巨大的恐惧席卷他全身，戒指呢，他的戒指在哪？明明洗衣服之前脱下来放到茶几上的，茶几上为什么这么干净，丢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