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周恺言在阳台上和许乔讲着电话，对方抱怨周恺言陪他太少，总让他一个人独守在家，说晚上没有他的拥抱自己会冷得睡不着，寂寞得不行，现在洗着澡都在想他。

电话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引人遐想，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周恺言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嘴上的撒娇都软进了周恺言的心肠，想到下午对方给他舔的时候的样子，他就心痒的受不了，恨不得现在就飞回许乔那，继续下午的活动。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没有精虫上脑不顾一切地离开，只是安慰他说明天就回家，回家多待几天，这样就能每天晚上就抱着他，不让他的宝宝身子冷。

话说到这里许乔也知道够了，再多就是得寸进尺了，不过人心都是不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想吃他做的饭，他说喜欢周恺言做饭的样子，许乔说话时周恺言转头看了一眼客厅，没有看到现在应该坐在沙发上的人，他皱了皱眉，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对方。

许乔满心欢心地挂了电话，然后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笑了笑——有真的得逞，也有真的开心，他对周恺言，是真喜欢他的钱，也是真喜欢他的人。

周恺言从阳台回到客厅，听见洗衣机嗡嗡工作的声音，又见林君从洗手间出来，还换了条裤子，觉得奇怪，可他最后也没张口问对方。

很久之后他想，如果他当时早点问了，那天晚上脆弱的林君是不是会向他说出一切， 会不会任性地依赖他，在他最难熬的日子里自己一直都陪在他身边？

再后来他想，如果他当时问了，孤注一掷的林君还是不会对他说出一切，因为林君把他看得比自己重要得多，生怕他因此而活得不快乐。

可他终归没问，当时他一半脑子都陷在了许乔所搭建的温房暖榻。

晚上睡觉时周恺言从背后抱着林君，并在他耳边低声说着爱语，说在两人六十多岁的时候，他就天天拉着对方的手，一起到世界各地去旅行，喂鸽子看海鸥，不惧其他任何人的眼光；等两人到七十多岁的时候，他就在城郊买个带花园的小别墅，花园里可以种花也可以种树，他喜欢什么就种什么，反正他种的东西他都喜欢；再等两人八十多岁的时候，一个人就推着另一个人散步在夏天的晚上，听着草丛里知了的鸣声和菜畦里青蛙的咕叫，回忆他们美好的曾经......直到一个人先离开这个世界，然后另一个人再想着他们的曾经默默等待死神的到来。

周恺言说完便问林君好不好，林君没有回答他，周恺言就一直缠着对方给他回应。在这一点上周恺言特别像个小孩儿，每次想一出是一出，然后非要林君给他一个确定的答复，不回答就一直撒娇耍滑。

最后周恺言都要发火了，林君终于回了他一个字：“......好”

周恺言这才心满意足地睡下。

等到身旁的呼吸变得绵长而有节奏，林君才终于移开紧紧捂着嘴的手，重重吸了下鼻子,用被子擦了擦湿透的双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