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9（2 / 2）
“真的不用更改吗？您看起来脸色差极了。”
曼莎没有那么多考虑，她只知道眼前这个Omega活像受惊的奶猫，还是只固执逞强的奶猫。
“我没事，低血糖而已，你帮我把茶几上的糖罐拿来，我吃颗糖就好了。”沈昧指了指昨晚遗留在茶几上的蜜糖玻璃罐。
曼莎将糖罐拿给沈昧，然后静悄悄退了出去。
沈昧自然不是低血糖，他只是想抱着糖罐，想着伊莱亚斯温柔惊艳的笑和强势疼惜的吻。
“伊莱亚斯，伊莱亚斯，伊莱亚斯......”
Omega细软轻柔的声音几乎不可闻，沈昧却像着迷似的念着，好似这样就能给他带去无尽勇气。
头上悬着OCI.这把利剑，沈昧再也不能安心看书，他提心吊胆地窝在抱枕里盯着秒针转动，因为下午体检要保证肠道干净，午餐只有稀粥和营养液沈昧也没有胃口吃，还是曼莎劝着哄着才喝了半碗粥。
下午两点OCI.的飞行器如期驶进公爵府大门。
曼莎带着体检队进入西侧副建筑，里面是梅塔特隆为未来伴侣准备的Omega保护室，里面设备齐全与第七天高级医院不相上下，室内恒温，即便不穿衣服也不会感觉到寒冷，将体检队安排好后，曼莎去请沈昧。
“您穿着睡衣就行，回来后可以直接睡觉休息。”
曼莎如是说。
沈昧进入卧室更换衣服，系扣子时十根手指抖得厉害，折腾了好半天才从卧室出来，他怕曼莎察觉他的恐慌而去联系公爵殿下，特意在浴室用热水洗了脸，硬生生逼出来点血色。
体检队与执行员同属OCI.，因此制服是统一的银白色紧身量子衣，胸前挂着金属OCI.标牌，最下方标注着医属体检部门，沈昧进入保护室后曼莎便不能随行，只能在隔菌门外等候，只剩下沈昧独身一人站在几个体检医生里像送进狼窝的小羊羔。
“殿下，多有冒犯。”
几个戴着隔菌面罩的医生客气地打了声招呼，便上前解了沈昧的衣服。
在OCI.眼中，Omega不过是用来为Alpha繁衍后代的工具，无论是奴隶还是贵族都一样，因此即便是公爵伴侣，他们也不会宽待些什么。
体检分外体内与体外，体外检查只通过仪器扫描全身就可以，体内却是需要打开肠道检查生殖腔发育情况。检查体外时沈昧非常配合，可到检查体内时向来温顺的Omega站在检查台前愣是不愿意往上躺。
“殿下，别让我们为难，也别让梅塔特隆殿下为难。”
带着威胁的哄劝让沈昧更加害怕，医生将他扶上检查台时他没再抗拒，被打开双腿探入金属细管时他几乎把身体绷到极致，圆润的指甲掐进手心软肉，当金属细管逐渐进入到生殖腔所在的深度时，他恐慌地几乎叫出声。
“殿下放松，别怕，这和惩戒不一样，不会痛，也不会对您的身体有任何伤害，放松，放松。”Beta蹲在检查台旁温柔细心的安抚着沈昧，并用无菌棉擦去沈昧额头上的冷汗。
是兰迪的声音，虽然隔着面罩声音有些闷，但沈昧还是听出来了。
“殿下生殖腔已经发育成熟，发情期应该就在这几天，不过......”
“啊啊啊啊——”
Omega尖锐的惨叫突然打断了负责观察仪镜医生的话，负责控制仪器的医生有些不耐地说：“虽然我很抱歉，但体检中仪器触碰到生殖腔是在所难免的事，您不止于这么大反应吧。”
兰迪愤然起身将控制仪器的医生从位置上拽下来：“他的生殖腔受过创伤，来时我已经叮嘱过你探测镜不要进入太深触碰到腔口，你是脑子坏了还是故意的！”
“你和公爵殿下的伴侣是什么关系，这么为他说话！”被揪着领子的医生阴阳怪气的讥讽。
“你瞎扯什么鬼话！”
兰迪反手一拳把那医生打出去，其余几个医生扶人的扶人，劝架的劝架，被晾在检查台上的沈昧沙哑地小声哀求。
“兰迪，求求你，帮我把仪器取出来，好疼。”
金属细管正好卡在他的生殖腔入口处，虽然没有进入，但仅仅是静置在腔口也足够折磨，沈昧痛苦地闭上眼，单薄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身上的擦伤已经好的差不多，雪白的身体干净的像块奶油布丁，他体毛稀疏又是白金色，绒绒的像浮着光，腰腹线条以下膝盖以上覆着米黄色棉布。
兰迪坐在控制仪器的座位上，小心翼翼地将金属管取出来，全程严谨缓慢地像在做某台精密的大手术。
体检项目细致琐碎，全部数据分析提取后已经过去三个小时。除了生殖腔检查出了点意外，之后的所有项目都异常顺利。
“数据采集完毕，体检结束。”
医检队队长将数据传送入系统，对沈昧叮嘱了些发情期的注意事项，便带着队伍离开保护室，兰迪走出保护室时往检查台上多看了几眼，却只能悄然无声地离开，连声再见也不能说，曼莎在医生们离开保护室后抱着披肩走进来，却发现沈昧躺在检查台上不能起身，眼睛紧紧闭着，睫毛湿漉漉的。
“殿下，他们走了，我帮您穿衣服。”
曼莎刚要去扶他坐起来，沈昧猛然睁眼：“不要，让我躺躺。”
生殖腔留下的疼痛感还没有完全消失，他细微的动作都能牵扯到痛处，不过好在以后再也不用和OCI.打交道，这也足够欣慰了。
晚饭时公爵车队回到公爵府，伊莱亚斯从舱室走出来，将披风与手杖交给仆人，MH.大厅里铃兰花信息素的味道浅淡不可闻，那就意味着Omega整日没有下楼，诺兰察言观色，抬手叫了个仆人到跟前。
“夫人今天做什么了？”
仆人回答：“上午夫人在中层看书，中午喝了半碗白粥，下午配合OCI.进行婚前体检，体检结束后夫人回到中层休息，到现在没有出来。”
诺兰管家暗叫不好，果然，公爵殿下脸色顿时冷下来，大步流星走向电梯，中层所有玻璃都被沈昧要求设定着夜晚模式，昏暗的房间只有铃兰花香灵动馥郁，伊莱亚斯走进卧室，圆形大床上沈昧团成球形埋在被子里，绵软的被褥凸起形状幼小可怜，Alpha脚步沉稳走到床前坐下，把被子掀开个小缝。
黑暗的卧室伸手不见五指，但AR.的夜视能力非比寻常，伊莱亚斯清楚的看到把脑袋埋在膝盖上的沈昧满脸泪渍，却在被子被掀开的一刹疯狂抹干净脸蛋，傻兮兮地认为对方看不到自己狼狈的模样，仰着头弯着嘴角，语气故作轻松。
“殿下您回来了，我把您的糖吃完了，明天我给您做一罐吧，我手艺其实蛮不错的。”
伊莱亚斯瞥见枕头边的空玻璃罐，伸手把沈昧从被窝里挖出来抱在怀里，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脊梁：“好，明天我哪里都不去，留在家里陪你，你衣服都浸湿了，我去拿件新的给你换上。”
沈昧身体僵了僵，他忘记自己忍痛时出了多少汗，汗液伴随着浓郁的信息素散发出去，他四周都是淡金色薄雾，铃兰花香氤氲袅袅，和路易十四玫瑰的香味纠缠在一起，像融入水中的双色颜彩。
男人刚想起身，却被沈昧下意识抓住胳膊。
伊莱亚斯摸了摸Omega濡湿的脸颊和成缕的发丝，心疼地在他眉心落下一吻：“乖，说实话，OCI.是不是为难你了。”
也许人在伤痛中被人安抚时就会变得娇气起来，在莫德庄园挨打挨骂家常便饭似的都没皱过眉头，但沈昧被抱着吻着，他就觉得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去哭诉，然而千言万语绕到舌尖，只成了一个字。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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