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替命（2 / 2）

【借贷？

“你们知道这个吗？”王泯下意识翻口袋，这才想起那东西早不知道被自己扔哪了，只得祈祷他们有些印象：“冥钞，红色的。”

崔耀想了想：“恶作剧？”

“寻常不过的借命手段。”彩螟不屑一顾：“上次见它时乾隆还没下台呢。”

“别在意，他又犯病了。”

在彩螟扩大话题前，崔耀示意王泯可以跑路。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刚来的小楼梯艰难下移，彩螟也懒得告诉他们有电梯，慢悠悠坐回落地窗前的老人椅上。

“……十三戒。”

椅子吱呀吱呀，地板呵哒呵哒，落地灯的光芒温暖柔和，拖长的影子像摊秽污的水渍。年轻的蛊医在摇椅声安然合眼，神情仿佛一位疲倦的百岁老人。

——她许诺过不再说谎。

——她的实话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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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找他帮忙的话，只听结论就好。”远离蛊医的楼梯间，崔耀小声告诫王泯：“你知道嘛，这是精神病院，当然脑子不正常才待在这里。”

“他也是病人？”回想蛊医身侧的环境，王泯不免对红格子的经济实力有些好奇。

“不，是院长。”崔耀语重心长：“灵语者算是个兼职，大部分人是有本职工作的。”

【但你肯定没有。

王泯没打击社会青年的自信，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

“那作为精神病院院长他为什么要加入红格子？保证客源？还是真的主治医生？”

“他希望借助我们找到他儿子。”

“他看起来才20多吧？”

崔耀叹了声：“是啊，他说自己12岁儿子走丢的时候，自己也就14、15岁，到今天，儿子也该成年了。”

听到这，王泯倒宽心了些，方才见蛊医泛青的脸还以为是僵尸之类的，现今看来他也是会生长的，总归是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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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命一说，本是旁门左道，施法者利用生辰八字，换走他人命数。

在崔耀口中却又是另外一说，他自称又是从那个“千笑看”那听说，零零散散却也有些头绪。

换命有三种途径，最普及也最花样百出的是借命：刚死的怨灵和濒死的人，会用某种媒介诱骗他人进行交易，而被借命的倒霉鬼只得附身在媒介物里，离开的法子除非有好心人超度，否则只有去诱骗其他人。

而借来命到底是骗的，不消数日便耗尽，只得再去借，没有尽头，所以更多时候是冤魂找替身逃离束缚的途径。

李彩就是这类。

替命就是王泯这种，命短的找个八字完全符合的交换命数，安全保险一劳永逸，受害者可能直到死去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是找到符合条件的难度颇大，能做这个的高人更是少之又少。

而最后一法，难度不高，残忍度自然远超前者。

换命：寿命将近的高人预知自身死期将至，会在死去那日和人交换魂魄，占据那人身体，接管他的一切，以他的身份继续存活，直到下一次死亡的降临，再次逃避。

而这个人，只能是自己的血亲。

王泯不清楚是否有人会狠心到让自己的后代替死，存活百年，甚至更久。当崔耀载着他自一棵枯死歪脖树下掠过，枝丫上嬉笑的孩子已经无法撼动他麻木的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