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姑娘今日的功课难不难，三姑娘有没有为难你？” 青芝拿着手帕擦着贺宣玉脸上的细汗，照例询问着，主仆二人一起回家去。

“三姐哪有那个闲工夫，能天天与我过不去，今日相安无事。”贺宣玉蹦蹦跳跳地走在市集之上，回家还有好长一段路，贺宣玉倒是肚里空空，觉出饿来。“青芝，我饿了，我们去买西街上的酥饼好不好，上次吃过觉得滋味不错。”

“姨娘说了，要早早家去，不可在摊头上胡乱吃点心。姑娘肚小，塞不下多少东西，现在啃了个酥饼，姑娘到了家必定是正经的晚饭不肯吃了。”青芝摇了摇头。

“就一回，我的好姐姐。”贺宣玉央求道。

“我的小祖宗，真是拿你没办法。”青芝被扯着衣角，无可奈何地答应道。

“你算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一听到前头一声怒斥，一群人围着好不热闹，贺宣玉拉着青芝上前去。

“姑娘，人多的地方就不要去挤了，万一有不长眼的伤到了姑娘怎么办。”青芝恳求道。

“看看也无妨，我肯定不钻到最里面去。”贺宣玉保证道。

当理想和现实总是总是有差距。贺宣玉仗着人小，占不了多大地方，早就把刚刚答应过地话抛之脑后了，顺着人群空隙就如鱼似的钻到了最前面。

只看到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的袍子的少年嘴角渗血，眼尾淤青，躺在书局门口，像是被人打出去的。

“顾老板，前些日子我帮你写书的钱你还没结给我。”陆泮岐擦了擦嘴角，小腿上怕是砸到什么地方，传来阵阵生疼。

“我何时欠过你钱，你别无中生有，血口喷人。”启文书局的掌柜顾中山不屑往地上啐了一口，一双小眼睛望了望周围的人群。“无人教养的穷酸秀才来我书局放肆，是想讹钱吧，亏你还是个读书人，真是文人大耻。”

“代笔两本，是我夜夜苦熬而得。说好的今日结钱，顾老板怎么转头就变脸了。那两本书的底稿恐怕都还没来得及送去印刷，一字一句我皆记得。不然我背与在座众人听听，待日后二书上架之时，就能证明我所言究竟是真是假。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陆泮岐冷笑道。

“小子以为在官学念了几年书，肚子里就有几分墨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何时向你约过稿，你说的那两本书我连听都没听过。我启文书局经营几十载，怎么会骗一个穷酸秀才的书稿，你的文章怕是登不上大堂。”顾中山句句嘲讽。

“莫笑少年志，我看这少年说的在理。”贺宣玉虽胆小怕事，但是最见不得欺凌弱小。围观的人虽多，但是都是看热闹的居多，也无人帮腔，她的正义感在心中熊熊燃烧。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开口说话，我看你们是一伙的来碰瓷的吧。”顾中山瞧见一个黄毛丫头上前说话，呵斥道。

“掌柜莫恼。我且问你，若那二书不是此人所写，既没上架，也没流通于市面上，你和此人更毫无联系，那二书中内容他又如何得知。”贺宣玉针针见血。

“怕是潜入我书局偷看了二书的书稿，才上门来讹钱，别看斯斯文文，骨子却是个鸡鸣狗盗之徒”顾中山道。

“那掌柜的是承认的确是有这二书存在，之前掌柜不是还在说并不知晓二书的存在么，怎么现在又出来二书的书稿了。掌柜的话颠三倒四，怕是说谎之人一直是掌柜的你吧。”贺宣玉掷地有声道。

“你这个小丫头，轮的上你说什么话。”顾中山勃然大怒。

“这是都察院贺兰致都事的四小姐，仔细着你的分寸，别说些没轻重的话。”青芝挤上前去，将贺宣玉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