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1 / 2）

二人一进门，就听见那周以瑞奇道：“咦，怎么你们一同来了？”

这下好了，王翡方才随口说的是周以珞让她去看看莫黎的事一下子便被拆穿了，她有些心虚，一时不敢看莫黎。

只见莫黎作揖道：“大小姐、世子安好，刚刚在路上碰见翡儿，便一同来了。”

看来莫黎知道是自己有意去找他，王翡见莫黎为她解释，突然有几分感动，这朋友她是交定了。

“翡儿？”周以瑞看了一眼王翡，话中带刺：“莫大人倒是不见外。”

不过一个称谓，小弟发什么疯？周以珞连忙圆场：“莫大人，小弟不过奇怪莫大人对翡儿怎么突然唤了称呼，若有冒犯，实在抱歉。”

“无事，”莫黎直入正题：“今日世子与大小姐邀莫某前来所谓何事？”

周以珞说了一遍京中关于三皇子要回京的流言。

莫黎似乎早已有所耳闻，只淡淡一笑，作揖道：“皇上正值壮年，周家又是皇亲国戚，对于此事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方才的话莫黎只当未听过。”

确实，此番将莫黎请来是他们思虑不周，周以瑞微微皱眉，莫黎代表太子一派，现在这情形，周家万万不能对哪一派有亲近之意，不然最后都落不了好，昨夜一听这消息还以为自己窥探到了什么，便急急将人请来，真是太沉不住气。若是让父亲知道，自己又得被罚了。

周以瑞作揖道：“是我们唐突了，莫大人切勿怪罪，多谢莫大人的一番话。”

“若无他事，莫某便告辞了。”莫黎行礼便走。

王翡连忙赶上，“阿黎，我送你。”

什么？阿黎？他们什么情况？周以瑞莫名有些不舒服。“翡儿！”他忍不住喊到，“回来！找你有事，我吩咐方圆去送莫大人。”

莫黎微微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翡儿，回去吧，若有事，便去‘墨莲堂’找我。”

墨莲堂？王翡从未听过这个地方，不过莫黎说得那么轻想来是不愿让珞姐姐和周以瑞知道。王翡回来问：“周以瑞，你找我什么事？”

周以瑞有些不满道：“怎么唤我就直呼我的名字？你这也太没规矩了！”

王翡一听，清了清嗓子，假意恭敬道：“世子，是奴婢越矩了，还望世子见谅。”

“你们演什么戏呢！”周以珞忍不住笑道：“谁把醋坛子打翻了，好酸啊。”说着还一边捂上了鼻子。

周以瑞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翡儿，回来回来，”周以珞叫住想追上去的王翡，“来，我教你下棋。让他自个好好想想，我这弟弟呀……”

王翡问了王妈才知晓，这墨莲堂是莫黎专为进京赶考的穷学生所建，免费提供吃住。想来这其中应有南宫涟的投入，不然以莫黎的俸禄怎么可能维持得起？那些穷学生中举之后定然感念其恩情，之间的联系自是不必说了，可如此明目张胆的拉帮结派，墨莲堂还能一直维持到现在，背后定不单单只有一个莫黎撑着。

不过奇怪的是，莫黎都将而立之年还未娶妻，为何京中对于此事没有流言蜚语？

在王妈的讲述中，王翡可以大致分析出：十年前莫黎高中状元，又是本朝第一个连中三元之人，一时成为最热门的女婿人选。莫黎从小孤苦无依，但他有天资，又好读书。后幸得当地一乡绅赏识，一路支持，还有意将爱女许配于他。不料在莫黎中状元回乡成亲之际，半路得到消息说乡绅家被土匪灭门，时值常家长子常肃负责此事，莫黎便和常肃连手剿灭了那个土匪窝。

莫黎回京后，乡绅之事已在京中流传，又骤然起了一个流言，说莫黎是天煞孤星，此生注定无妻无子。一时间原本有意招莫黎为女婿的达官贵人们，在得知乡绅之事后都缄默不言。最后莫黎公开表示自己此生不会娶妻，只想一心为国效力。

可现在莫黎与南宫涟又是怎么回事？王翡想不通，二人相差八岁，十年前南宫涟不过才十岁，可是二人怎么看那南宫涟都是强势的一方，这么说应该是近几年的事……难道是莫黎成为太子少师之后？不过二人容貌都为上品，在一起倒也相配，这太子和朝中重臣的风花雪月真是小说里才会有啊！没想到如今竟能亲眼见证，王翡觉得自己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但是他们要走的路必定万分艰难。

“翡儿，怎么对莫大人的事这么感兴趣？”王妈好奇。

王翡答：“噢，就是在街上听见有人谈论莫大人之事，我又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就问问……”

王妈语重心长地说：“翡儿，有些人我们是碰不得的……”

这话……王妈不会以为我看上莫黎了吧，王翡想着，人都是一样的，哪有什么碰得碰不得？不过确实有些人越靠近他就越危险，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可自己都认了莫黎这个朋友，有些事能帮则帮。

王翡：“娘，您别担心，翡儿有分寸。”

王妈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去，生活很奇怪，有波折时波澜起伏，但平淡时平静如水。莫黎守了之前请客的诺言，这唐家夫妻嘴上功夫又精进不少，好在莫黎温和，除了气氛尴尬点也没什么。王翡本想去墨莲堂看看，可随着周以珞的婚期越来越近，真是从早忙到晚，实在是抽不出空。连周以瑞也渐渐严肃起来，整日忙东忙西，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