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冬晨，雾渐散，一轮红日慢慢的从东边升起，照在后秦那还算得上是相对安稳的疆土之上。

作为驻过几朝天子的都城——长安，此刻街上已是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不断起伏，呈出了令人欣喜的那份热闹与繁荣。

来自四面八方形形色色的人，皆是行色匆匆，不论贵贱，他们都在为各自的生计与前程开始忙碌与奔波着……

“去！去！去……，哪来的小道姑，都站这快一个上午了，有钱就买，没钱就滚开，别妨碍老子做生意！”一声不耐的轰嚷声在街上响起。

一摞着几摞蒸笼的包子铺，在寒冷的晨风里散着阵阵的热气。

只见一位只有六七来岁，梳着一道髻，插着一木簪，身着深蓝粗布制的道家服饰，眉目还算清秀的一小姑娘，被包子铺里一矮胖的中年男老板，无情且厌烦的用大手向后一推……

小姑娘瘦小的身子随着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背着本就不是系得很牢的粗蓝色白花布的包袱也随着摔在了一边。

一支不是很起眼，但却是通体黑亮的毛笔在地上滚了几滚，

一方质地劣差的砚台与一根墨条，几本破旧的经书，两张粗糙皱巴巴的宣纸，还有两件洗得裉了色的衣物随着包袱的落地，全都散了出来……

“嗤！”见此，包子老板有些不屑的鄙了一眼，个穷酸的小道姑，还要留这些个带在身上，这年头能当饭吃呀。

“大叔，你就行行好，收下我吧，我真的没地方可去了，我可以干活的，我还会做饭、洗衣，你看我还有力气……”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没顾得上身上的疼，忙伸手捡起地上的毛笔放入怀中，并把地上的衣物、砚台、墨条与经书全都收进包袱。

站起来继续向包子老板试图央求到，并把自己那洗得发白的袖子撸了撸，本想让包子店铺老板看到自己的力气，能好心的收下她，但是半天也没有撸开，天太冷了，袖口紧了些。

其实她不用撸，看她那略瘦的脸庞还有纤弱的身子，是个人也知道——太弱了。

在包子铺不远处，几个挑着担子，蹲在地上拢着手在太阳底下边晒太阳边卖农产品的农汉，听到话音后远远的看向这边，

但也只是看着，后就轻叹的摇了摇头，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自家的温饱都成问题，谁还愿意管这等闲事，更不用说收个人了。

小姑娘有些无奈，冻红的小脸上有几分落寞，还有几分坚强，

若是不能在今天日落之前找到一个栖身之处，怕是今晚会露宿街头了，先不说外面有什么危险，就说这么冷的天……，小姑娘想必也深知这一点，遂有些着急。

掩月观的老师太曾有言，人只要肯付出就一定会有所得，自己从小就这样子被她们教导着长大的，虽说今天天还没亮，就被一向疼自己，且抚养自己长大的师父，从睡梦中无情的叫起，且绝情的赶了出来，但是她们教自己的一些最基本的生存之道还是不敢忘。

小姑娘一大早在长安街上细细走来，看到的也只有这家包子铺的生意貌是最好，也似需要人手，所以……

“干活？个小道姑，这弱不禁风的样儿还能干活？谁愿意要，收了你，还要浪费老子的粮食，本铺不收！一大早的真是晦气，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吧！”老板有几分着恼与嫌弃。

不知察颜观色的个小东西，一大早的搅着生意，看着就让人生烦，扫了眼此时正在里面已是忙得晕头转向的一伙计，冲小姑娘连声吼到，满口的介沫如雨点般的似要全喷在小姑娘那弱小的身上才罢休。

面对着眼前的十分嫌弃自己的包子老板，小姑娘无奈中举手遮挡，把一位刚准备上前的客人倒是吓了一跳。

“哟，老刘头，这一大早火气不小，别是这生意不想做了吧？整条街就听到你的声音，还不快给本爷来五十个包子，可不能让我们家夫人与小姐等急了，记得全都包好带走！”这位客人缓过神来带有几分责备的向包子老板说到，扫眼间看到了面前小姑娘那清秀面容，眼神有些一亮，不过在看到她的一身道姑服饰后，皱着眉略微嫌弃的绕着向包子老板走去，并把手中的五十枚铜钱交到包子老板手上。

“呀，这不是李府的李管家么，李管家真是越发的贵气了，一大早冲撞到您真是对不住了，这外面兵荒马乱的，有生意哪能不做，小的还要仗您老的照顾呢，五十个包子是吧？您老稍等，这还热乎着咧，待小的给你包好！”转过头，见到钱，又见到是一向照顾自己生意的李管家，还有他身后的一下人，包子老板一时喜笑颜开，并对着前来的李管家谄媚到，嘴上说着，手上也没闲着的开始忙活起来……

“李管家，五十五个包子，你老点一下，那多的就当是刘某孝敬二位的。”包子老板满脸堆笑的把包子交到李管家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厮手上。

这也算得上是一上午来买包子最多的一个主了，以前虽说有李管家也有买，但是也没今天这么多，不知李府是有什么好事？不过自己今天的运气也算是不错。

“嗯，那你接着忙吧。”李管家见包子老板十分的知人情，遂满意的一笑，应了声，回头冲身后的小厮一挥手就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