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1 / 1)
金应律半个身子倚在榻上,他穿着里衣,散着发,有些懒散的、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手里持着傅夜带给他的那条长木盒,木盒此刻已经被打开,里面是一条卷轴,轴为羊脂白玉雕成,卷为明黄色丝绢,他随意握着,露出的一角印着玉玺。
挟天子以令诸侯?那样的故事未免与金应律的抱负相去太远。
金应律利用假信把德合叫来镇州,演一出沙场博弈的好戏,最终也只是为将手趁隙伸向长安。只需殷南浦拿一样东西,拟一封遗诏,便能使他不费吹灰之力得来这皇位。
而德合亦将于战乱中驾崩,成为这孟王朝最后一名皇帝。
期间令金应律稍感意外的是曹黎太过聪明,只一眼就猜到金应律的算盘。
聪明而又有野心的人,金应律不会留着。
金应律借这场戏除掉了曹黎。
德合从那次被允许探望宋不惩后,再度被□□在房里,她的一些猜测使她感到害怕。
金应律正在抹去她的存在。前日有侍女从房门外路过,德合在窗前听到她俩交谈:“那日不是失火了吗,听闻陛下在慌乱中中了暗箭……”
除了金应律没有人能来探视她。而房门前十余人的守卫,都是跟随金应律十来年的心腹。即便如此,恐怕连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看守的是谁。
令德合感到意外的是,又逾几日后,有另一熟悉的人来到这里探视她。
迟壹阳见了她都急得要哭了,眼泪在红通通的眼圈里直打转儿,他跺着脚说:“我一直在找你,老金都不告诉我你的下落,你都到哪儿去了啊……”
迟壹阳上来就要她抱抱,迟壹阳多大一坨啊,德合哪抱的动他。德合要跑,结果迟壹阳就抱着德合大腿不撒手了,德合想甩开他,他就又哭又闹,还要往德合身上抹鼻涕。
德合也是脑袋里一热,虽然这种想法很对不起迟壹阳,但是假如糊弄一下他,是不是能往外替自己稍个话?迟壹阳在德合心里就跟个小男孩似的。
迟壹阳这时候已经搂到她腰上来,在她胸前蹭来蹭去,手也不咋老实。德合一面把他手往下扒,一面试着开导他:“其实我在这过的挺不好的……”
德合有意让自己显得很难过很难过:“我有些想家。在这里就像囚犯一样,很不自由……”
迟壹阳撒娇的动作停止下来,脸颊就贴在她腹部,德合碰到他手时觉得他手特别冷,跟着就听到他很平静地轻声道:“瑱儿,这样没有用哦。”
德合心一凉,手要缩回去。迟壹阳就牵着她手放唇边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