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念初中的时候，我的个头不高，因此位置挨老师很近。怎么说呢。我可不想离那些大人这么近。他们看上去满腹心思，而我又总把他们投注在我身上的眼神想得很坏。这实在令人劳累。

我是个好学生。可这也难以改变我对老师的生理抵触。看管孩子时流露的烦躁，无趣又乏味的工作，只好把兴趣流露到学生的隐私上。我甚至觉得，他们妄想着窥视我的生活，在这之中彰显自己的智慧。

但他们无疑是喜欢我的。

他们将我叫去办公室，兴致缺缺地批改着我的作业，与一旁的老师谈笑着近来手头的宽裕，甚至备好了下礼拜的酒钱。

我觉得无数道目光在背后悄悄打量我。可他依旧拉着我的手，向我表达着诚挚的感谢：“真得感谢你的爸爸呢成灿！好孩子。”

我真是个好孩子吧？不是因为其他。我平淡地在心中发问，但随即狠狠地怒骂着自己的愚蠢。

他们必定会在这溢美之后，轻声而笃定地说着：“他真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徐成灿做得真不错。”他站在讲台上，一边发着考卷，一边冲我笑着。

我回以一笑，心情十分愉快：“谢谢老师！”

而心里恶狠狠地说着：“真像个蠢货。”我真是个十足可悲的人。

他拿起下一张卷子。大概是张十分不堪的卷子，令他表情一下转变得嫌恶。可我无暇顾及，我得看看我究竟做对了多少，而不是他们将对我的喜爱不管不顾地投注到这之上。只听到他破口大骂：“你这小子还是赶紧滚回老家吧！”

我撇了眼。啊，是他。他总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离我很远。上课的时候，教室后总传来嬉闹的笑声。班主任因此厌烦不已，总将他们处置在外面的走廊。

哪怕我的人缘不错，但从没有与他有过什么交流。他大概也不认识我吧，他总在教室后面和一群蠢蛋一起打闹。但是，体育课上，他用篮球砸过我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