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训（1 / 2）

正如膝丸所说，他们兄弟是源氏重宝，而且，大多数时间是在河内源氏手中流传。

但是他们兄弟一开始，是清和源氏的源满仲命人打造的，然后被传给了源满仲的长子，源赖光。

因为当时的平安京正处于灵力充沛的阶段，再加上两兄弟的刀匠都是当时有名的刀匠，所以两把刀早早就有产生付丧神的迹象。

这一点，被他们当时的持有者，身为阴.阳师的源赖光看出来了。

源赖光很喜爱他们兄弟，尤其是看重髭切。

但是，无论是髭切还是膝丸，当时都没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化成人型。

这让格外喜爱髭切的源赖光感到不满。

源赖光尝试了很多种方法，试图促进髭切的化形。

但是，无论是直接灌输灵力，还是布置阵法促使，这些种种，无疑都失败了。

直到有一次，源赖光带回来一只妖。

那只妖物的力量很强大，这一点连当时还是刀剑的膝丸都看得出来，也不知道源赖光是怎么俘虏的对方，甚至没有受一点伤。

然后，源赖光，竟然试图将那只妖，融合进了髭切体内。

融合过程中，膝丸不停地鸣动着，是震惊，是担忧，也是愤怒。

然而身为刀剑的膝丸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妖物和他的兄长一步步融合。

妖物与髭切完全融合了，创造出了一个不知是妖还是付丧神的存在。

源赖光成功之后，像是完全看不出膝丸的愤怒一般，对着被他改名为“蜘蛛切丸”的膝丸笑道：“如何，蜘蛛切丸，你的兄长，很强大吧！”

膝丸能听得到，但是膝丸那时候有点迷茫，那个，已经被源赖光改名叫“鬼切”的，是否还是他的兄长。

鬼切没有身为刀剑时和膝丸相处的回忆，同样的，也失去了身为妖物的记忆，他就像一张完全空白的纸，等着源赖光描绘。

源赖光一手掌控了鬼切的全部行为，无论是要斩杀的对象是妖是鬼，甚至可能是……人，源氏的人。

甚至，失去记忆宛如稚子的鬼切的教育，也被源赖光掌握着。

膝丸眼睁睁看着，“兄长”被源赖光教育成只知道听从命令的源氏利刃，却无可奈何。

在源赖光的命令下，鬼切清剿了周围很多妖鬼聚集的山头。

直到，大江山一战。

那天源赖光所带的佩刀不是膝丸，所以膝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能看到，回来的鬼切精神恍惚，似乎有什么疑惑。

但是，那份疑惑，被源赖光三言两语打消了。

源赖光的指尖触碰了鬼切红色的那只眼睛，让鬼切不得不闭上，只留着金色的那只露在外面，略带疑惑。

“鬼切，你只要知道，你是源氏的利刃，是我源赖光的刀剑就够了。”源赖光是这么说的。

鬼切乖巧地点点头，眼中是对源赖光的憧憬和尊敬。

之后，鬼切接受了献上鬼王头颅的任务，却不知为何没有回来。

后来，鬼切浑身浴血再次归来，不，那个已经不是鬼切了。

苍白的皮肤，赤红的双目甚至闪着妖异的光，白色的短发间有一对弯曲的暗红色鬼角，完全是源赖光曾经带回来的那个妖物。

“鬼切”用满含仇恨的目光看着源赖光，不停地咆哮着：“源赖光——源赖光——你骗我！你骗我！”

字字泣血！

“哦？鬼切，家犬想要反噬主人了吗？”源赖光脸上是刺目的自信，“放弃吧。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

“鬼切”像是没有听到源赖光的话一样，用嘶哑的声音呐喊道：“那就一起死吧！”

语毕，“鬼切”手中的刀洞穿了源赖光的心脏。

膝丸不知道，为什么濒死的源赖光还能那样放肆地大笑。

“鬼切”和源赖光一起倒下了，满是鲜血，生死不明。

“兄长！兄长！”膝丸不停地呐喊，声音中透露着绝望，表现出来的却只有刀剑的嗡鸣声。

突然，一阵妖力激荡，暗红色的液体中，那个不明生死的恶鬼站了起来。

“兄长？”膝丸的声音还是没有被听到。

一身白衣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恶鬼就这样离开了。

血泊之中，只余下一对血脚印向外延伸。

再后来，源赖光的尸体被活着的下人发现，膝丸和童子切被当做遗物收了起来。

没过多久，髭切也回来了，以刀剑的形态，和膝丸放在一起。

髭切对待膝丸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虽然时不时有点记忆出错，但曾经作为刀剑的记忆也差不多都在，只是……作为“鬼切”的记忆好像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