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掐诀通知完同门后,陆随之喃喃:“万一盏盏自己找回来了,这里却什么人都没有,她应该会更害怕。”
自语完,他看刚才主动去附近街道找人的谢承运和阿七回来,就蹲下来说:“我需要留在这里等盏盏,你们能帮我去在其它地方找找她吗?她很少出门,对外面的世界不熟,虽然看起来胆子大又跑得快,但遇到事情却一点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我很担心她。”
两位小友在盏盏跑了之后主动去旁边的街道找人,还翻了几个隐蔽的角落,应该是对这个城市比较熟悉,而且还很热心。
陆随之想着这些,就在他们回来了之后,如是请求。
谢承运说:“好。”
阿七点头。
于是陆随之笑了:“多谢。”又把之前的传声牌递给谢承运,温声说,“这是我们宗门的传声牌,你没有修为,应该不能驱动它,但是我可以在这边单线联系你们,把最新进展告诉你们,避免你们在情况发生改变后还继续寻找:那就太辛苦了。”
谢承运和阿七同时点头,感觉到自己的情况也有被考虑,有一点开心。
然后陆随之叮嘱:“劳烦你们了。我师妹叫宁盏盏,你们找她的时候……看情况吧,她是自己跑走的,我既担心没人喊她她找不到路,又担心喊了之后她反而因为声音而快速躲起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嘱咐你们,就随你们吧。不过,这个名字在找到人之后,倒是可以和这个传声牌一起作为信物,让盏盏相信你们。”
“都记住了。”确认陆随之说完,谢承运一手牢牢拿着传声牌,一手牵着阿七,然后两个人就沿着一个方向找过去。
陆随之站在原地,像一根旗杆,然后他看着四面,微微叹气。
在宗门内的时候,宁盏盏哪里都熟,自然随她窜到哪里都不用担心。但是现在就麻烦了。
只希望不论是两位小友,还是同门那边派来的人,谁都好,快点把她找到,越快越好。
不然,单独一人的时间越长,宁盏盏就越可能跑着跑着把自己弄迷路,又或者闯什么祸了不知道怎么弥补,甚至于遇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宁盏盏现在最多算是身体素质比较好,常年到处窜又跑得快,但真遇到危险了,她恐怕只能坐着等死。
……
又找了一条街,翻开三个竹篓之后,谢承运和阿七还是没看到宁盏盏的人影。
谢承运拿着传声牌,犹豫下一步该往岔路的哪边走,阿七站在一边等他。
“她……刚才是在追紫荆姐姐吧?”
找完三条街后,谢承运回忆当时的情形——
他去慈幼局找阿七,知道慈幼局的测选在之后单独进行,就把阿七拽出来,说去带他去集市。然后两个人在小巷里抄近路,走着走着,就又双双被顾紫荆一拉,说一句“拦住她”,然后一起做了人墙挡住宁盏盏。之后顾紫荆离开,宁盏盏推开两人,陆随之过来道歉,然后宁盏盏就消失了。
捂一下手,谢承运问“我好像听到紫荆姐姐说什么‘没兴趣当谁的师姐’?是这样吗,阿七?她看起来还有点烦躁?”
阿七回忆一会,点头:“嗯。”
谢承运就深呼吸一次:“那我们往这个方向走吧。可以试一试。”
宁盏盏似乎是在追顾紫荆,顾紫荆又好像有点心烦,而她心烦的时候会去的地方,谢承运刚好知道在哪里。
可以回去,走一次两地之间的路线。
陆随之等在原地一会,看到谢承运两人回来,然后谢承运说自己可能知道宁盏盏要去哪里,解释完,他和阿七就往一个方向跑去。
在下一个路口分开的时候,谢承运说:“阿七,你走这边看她在不在,然后在那个有几片红瓦的屋子前面等我。”
阿七点头过去,谢承运就走了两条路线的另一条。
他直到停在那个屋子前都没看到宁盏盏,阿七过来汇合后,说他那边也一样。
然后两个人从屋子前的街道路过,跑到不远处。谢承运看到之前的老人又对着针线愁眉不展,就过去帮忙穿了针,又问:“婆婆,您刚才有看到一个小女孩走过吗?大概这么高,穿粉色衣服,长得很精致。”
比划一下,谢承运把宁盏盏的外貌形容出来,婆婆慢慢点头,说:“哦,看到了,看到两次。一次跑过来,一次跑过去。”
谢过婆婆,谢承运在知道宁盏盏从这里离开后又折回来后,带着阿七就往回走。
然后在第一个分岔口,他自己去了右边,阿七去了左边。
小巷的路中间被人铲开雪,现在湿漉漉的,也显不出什么痕迹。谢承运沿着小巷走,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然后就滑了一下。
地上像是有冰。
惊险地站稳后,谢承运想到这个,然后跑到角落去往雪上踩了两脚,又回到路中央,一步步走过去。
他回头,看着一些积雪跟着鞋底又落在地上,然后慢慢化在水里,成了一点点的薄冰。
摸一下,冰就马上又化成了水。
这小巷的路面有刚入水的雪化成冰,应该是有人在不久前脚底带雪,从这里走过。宁盏盏追着顾紫荆出去,听婆婆说是先走开,之后才回来,那她脚底应该带着外面的雪,符合条件。城里的人不少都去凑热闹了,之前自己在周围走了那么久,也就遇到了这么几个人,所以走过的人刚好是其他人的可能性不大,可以暂时排除。
谢承运沿着小巷就往前跑,直到走到一个分岔口,然后他换着角度看地面后快速进入一个小巷,跑到尽头,又跟着薄冰选择一个方向。
但是在这条路的最后,他什么都没看到,就像之前的推断全是自己没有推道理瞎想,所以这里才会没有应该存在的薄冰一样。
谢承运慢慢后退,有点怀疑自己的想法了:其实,路面的薄冰也不一定是人带着雪走出来的?
可能是之前铲雪的人没铲干净,留下来的雪化了,就有了让自己滑了一步的薄冰?又或者哪户人家扫屋檐上的雪、折屋檐下的冰柱,然后路中间就随之有了薄冰?
后退几步,谢承运跳起来,够不到冰柱。
他在原地停一会,慢慢往回走。
片刻后,一个雪人后探出一颗脑袋,宁盏盏从后面走出来。
她拍拍身上的雪,雪落在地上,化在水里。
然后,宁盏盏四顾,开始茫然:躲到雪人后面之后,又忘了自己是从附近这看起来没什么差别的小巷们的哪一条里走过来的了。
她犹豫,迟疑地向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