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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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也是开个玩笑, 逗逗你呢!”
“哼!”庄铭月扭过头去, 不想搭理他了。
空气静止了片刻。
见她似乎还生着气, 赵叔琰想了想, 道:“行了, 我跟你认个错,你把脑袋转过来吧!我们说说话。”
庄铭月没动, 只是道:“听不见。”
“听不见你还回答?”
安静片刻后, 赵叔琰凑上去咬着她的小耳朵, 道:“我跟你认个错, 你把脑袋转过来吧!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谁要和你说话了?”
“你扭过头来, 我们好好说说话,过两天我让皇上下旨,把你扶正, 如何?”
庄铭月惊得抖了三抖, 很快看向他,道:“你……你说什么?”
“把你扶正!”
“那……那苏太妃呢?”
赵叔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沉默了一会儿。
庄铭月想了想,很快没了说笑的心思,面色严肃起来。
“苏太妃死了。”
庄铭月登时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死了?怎么死的?”
赵叔琰便慢慢回忆起今日的事情。
他看到了案子的卷宗,又实地走访,很快揣测出了当时的情况。
牵扯到太皇太后案子里的几个人, 都被关了起来,其中身份尊贵的梁王和梁王妃、苏太妃被幽禁在一处宫殿,每人一间,分隔开来。
他过去的时候,梁王妃看见他,使劲拍着雕花窗棂,神色紧张道:“冤枉啊!我是冤枉的……太叔,我那天刚进去就看见太皇太后晕倒,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冤枉啊……”
赵叔琰没理会她,而是直接往里面去,来到了苏太妃的屋子前。
下人将门打开来,他就走了进去。
苏太妃坐在一个角落里,察觉有人来了,便神色不安地抬起头。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纸是包不住火的。
她没办法想象这个事完全暴露在赵叔琰的面前,她又要怎么活?
她其实非常爱他,从嫁给他的第一天,她就心想,为这个男人付出一切都是可以的。而今,她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他慢慢走进去,冷眼看着她,“夫妻一场,这是最后一次,我来见你。”
苏太妃的心脏咯噔一下,慢慢抬起头看他,泪眼迷离道:“太叔……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我哪里做错了?我以前为你做过那么多事,为你付出那么多……你都忘了吗?我……”
她心里仍是希冀着他什么都没查出来,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不可能。
他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了。
赵叔琰盯着她,眉目幽暗道:“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很清楚,用不着我来复述一遍吧?”
苏太妃本来还想遮掩什么,可看到他的眼睛,她自嘲地笑了笑。
在他面前,她根本无所遁形。
他不是个糊涂、愚钝之人,她一介女流,也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
她心里甚至还有一种预感,之前她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了。
“太叔或许应该感谢我,如果没有我,现在你一定还在太皇太后的掌控中,说不定连性命都保不住……再说,我做的那些事都是不小心的,我根本不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
“该承担的罪责,没有人能帮你承担,你当初造下什么孽,现在这一切就都该是你受着的!不止是母后的事情……先前发生的每一件可疑之事,我嘴上不说,不代表我不会去查。”
苏太妃突然觉得心里头凉凉的,又呢喃着问道:“你都知道什么了?”
“你是个大家闺秀,出身尊贵,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教养很好,对你虽无感情,却也抱着几分欣赏的。可当庄铭月出现以后,我越来越看不懂你的所作所为了。一开始只是在府上折腾,后来胆子愈发大了,连年幼患病的皇上都利用起来,想让母后责罚庄铭月……”
她目光迷离,紧张道:“那件事……那件事你都知道了?”
“不止是这些事。需要我一件一件说出来吗?”
苏太妃忙摇了摇头,害怕道:“不要,不要说……不要说了……”
她做过的事,不需要别人告诉她。她也特别害怕他提起,她失了清白的事情。
“太叔,你便直说吧!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便留你个全尸吧!”
“全尸?”苏太妃突然冷笑了一声。被关在这里的日子,她有想过自己会死,却没想到是赵叔琰亲自来告诉她的,而且他还说,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才给她留个全尸……
“一条贱命,死都死了,全不全尸又有什么区别呢?我也真没想到,我陪伴你那么多年,打理后宅,尽心尽力……我这条命在你眼里却如此廉价,根本不值得一提……我最为心痛的是,这个事是你来告诉我的……”
赵叔琰盯住她的眼睛,“廉价?你犯下大错,便是交由他人处置,也是按律当诛,为何还说出这种话?”
“因为我猜测,如果犯下大错的人是庄铭月,你定会罔顾律法,护她周全吧!而犯错的人是我,所以我就该按律当诛……我付出再多,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你心里对我半分感情也没有,所以我的命就合该廉价……我说的对不对?”
赵叔琰皱起眉头,面色深沉道:“国有国法,所有人都应该遵循。在我心中,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旁人?若无公平公正,律法等同于无,只会国将不国,章乱无序。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用自己的想法揣度我的心思……”
“是吗?若庄铭月杀了太皇太后,你也会将她下狱、弄死?”
苏太妃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他也没再给她任何反应了。
他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苏太妃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
出了牢房后,赵叔琰准备过去看看母亲,哪料到刚到半路就有人过来跟他说,苏太妃在狱中自尽了。
他觉得有些震惊,后来便平静下来了。
她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足为奇,发生这么多事,她的心情早已备受煎熬。他的一番话,可能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是他起先不曾预料到的。
庄铭月听完后,心情很复杂,真没想到前个儿还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说说别的吧!”
庄铭月眨眨眼,“嗯。”
过了一会儿后,赵叔琰突然想起昨日,他们教奶娃娃喊爹,百般利诱都不成,就忍不住皱眉道:“那小子是个性子倔的、脾气大的,昨天我打了他屁股,他就记恨在心,死活不肯喊爹……”
庄铭月想了想,道:“谁让你打他的?别看孩子那么小,实则他机灵着呢!能感受得出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
赵叔琰看了她一眼,“我那时还不知他是我的种,若知道了,我必定不会如此,我自己的骨肉,我心疼都来不及呢!又如何舍得打他?”
“我可没瞧见你哪里心疼他了!刚才你把他丢给嬷嬷,跟拎小鸡崽一样……”
“刚才是因为你故意气我……”他突然紧紧握着她的胳膊,面色深沉道:“你现在就与我说说,我跟那奶娃娃,哪个更为重要?”
庄铭月沉思片刻,认真回答道:“都很重要,失去任何一个,我都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