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2 / 2)
赵宏深吸了好几口气。
刚才听梁胜说出这个事涉及到赵荣安的时候,他觉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他不知道这个事是真是假,以赵荣安那个性子,倒是有可能做出来的。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皇太叔非常不喜欢赵荣安,若是再加上这一件……他没法想象。
赵宏又赶紧去看赵叔琰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方舒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犬子与此人发生过矛盾,关系不好,此人心术不正,才会在此关头,想要拖上犬子!还望皇太叔明察秋毫,犬子是清白的。”
赵叔琰神情淡漠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事了,他就让赵宏退下去。
*
“你说,这个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赵荣安一回来,就被赵母拉到院子里的一条小巷中,“那个梁胜的事情,真的跟你有关?”
赵荣安不想回答,转头就要往里面去,却被赵母一把揪住,“说话呀!”
“真的假的又如何?那梁胜已经被杖毙了,就算那男人要查,也查不出真相的。”
赵母微微瞪大了眼睛,“还真是你干的?”
赵荣安没有说话。
赵母皱起眉头,愤怒道:“哎呀!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干嘛要去做这种事?人家可是皇太叔啊!你找人去挑衅他,那不是找死吗?”
赵荣安看着赵母,皱起眉头,神情严肃道:“我就是不甘心罢了。活到这么大,我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现在却突然跑出来一个男人,抢走了我这辈子最想要的女人。就因为他,我还被爹打了好几次。这口气我咽不下!”
“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的?”赵母看着赵荣安,陡然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人家是皇太叔,以后要继承皇位的,哪里是你能得罪的?看来你爹说的没错,是我太惯着你了,才把你教成今天这个样子!”
赵荣安见母亲这个样子,觉得十分不耐烦的,“梁胜已经死了,那男人便是要查这件事,也是死无对证。我真搞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怕的,还特地跑过来跟我叫嚷!”
“就怕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万一你还留下什么把柄的,那可是要连累我们一家的。你说说你,好端端,怎么偏要去招惹那个男人?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赵荣安见母亲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心情不爽,很快头也不回地离开,“懒得跟你说!”
赵母见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刚要跟上赵荣安,余光突然看见那一边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她心中一怔,扭过头看去,见果真有一个人,好像是个女的。
那女人也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就离开。
赵母赶紧追了过去,心情非常紧张的。
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要在这里蹲墙角,这可如何是好?
若被她逮着了,她非得将人处置了不可。
追了一路,赵母气喘吁吁,没有力气了,然而那个女人却越跑越远,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赵母丧得不行,咬了咬牙又追了过去,待看到那女人跑进了皇太叔和庄铭月的住所,赵母暗道不好,冷汗涔涔的。
怎么偏生那么不巧?
她今天和赵荣安说的话,都被人听去了,而且那人还是皇太叔身边的人。
真是天要亡我!
赵母气得直跺脚。随即又想到什么,她微微打起精神来。
她是赵家的女主人,这府上的哪一处地方是她不能去的?她定要想办法进去,及时止损。
决不能让那个天杀的女人,将这件事泄露给皇太叔。
*
“你说真的?这个事真是赵荣安从中作梗,那个梁胜是赵荣安找来的?”庄铭月皱紧了眉头,看着面前的李嬷嬷。
李嬷嬷说道:“当然是真的,我哪里敢骗小姐啊?刚才在楼下的时候,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庄铭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这段日子发生了那么多事,庄铭月心中对赵荣安,可谓半点好感也没有了。他既心术不正,找人调戏她,也意图挑衅赵叔琰,这个事自然是要告诉赵叔琰的。
咚咚咚!
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庄铭月愣了一下,很快用眼神示意李嬷嬷去开门。
李嬷嬷就过去了,咯吱一声开了门,见门外的是赵母,面色霎时就变了,又心情忐忑、急匆匆地走到庄铭月身边来,“小姐……”
庄铭月慢慢站起身,示意李嬷嬷不要紧张的,然后看过去,微笑道:“夫人您来了?”
赵母看了看四周,注意到李嬷嬷的衣服与刚才那个女人的衣服很像,又想起刚才在门口隐约听见她们的对话,心中了然。
她又很快露出笑容,走到庄铭月身边来,道:“铭月啊!这段日子,你在府上住得可还习惯?”
“习惯。”
“你习惯便好!”赵母的面色慢慢深沉起来,又看了一眼守在不远处的婢女,“伯母有些话想跟你和李嬷嬷单独说说,可否让她们都退下去。”
庄铭月想了想,点了点头,让屋子里的其他人都退下。
等她们出去以后,赵母看向了庄铭月,眉目深沉道:“刚才的事情,李嬷嬷既然都听进去了,也告诉你了,那……伯母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这便开门见山了!你们想要多少银子都可以,这个事万万不能告诉皇太叔,否则的话,荣安可就完了,掉脑袋都说不准的。”
“夫人你知道,我爹做丝绸生意的,我们家并不缺钱。”庄铭月心里对赵荣安厌恶得紧,这个事既然她知道了,当然要跟赵叔琰说。
这种人不给点教训,现在找人调戏她,以后指不定会对她做出什么呢!
赵母听了后,心中不安道:“我们两家也有些交情,铭月你看……能不能给伯母几分薄面,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将此事泄露出去。伯母会记着你的好的!伯母会对你感恩戴德的!”
庄铭月想了一下,道:“夫人,赵荣安犯了错,就应该秉公执法。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呢!更何况您的儿子。赵荣安就是因为有你这样护短的母亲,才被养成了今天的性子,您理应反思自己,而不是想方设法给儿子脱罪。而且,您以为我不说,皇太叔就查不出来吗?”
赵母听了她的话,慢慢沉下脸来,“铭月,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因为过去的事情,你对我儿子怀恨在心,我今天便是费劲口舌,你也不会听我的?”
庄铭月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希望赵荣安得到应有的教训和惩罚,叫他知道任性妄为,总有一天会付出代价的。”
赵母的脸色更为难看,死死盯着庄铭月的眼睛,突然愤怒道:“好你个庄铭月,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过一个商户女,给皇太叔做了妾,就以为自己能上天了?连我都敢不放在眼里?你当真以为皇太叔是稀罕你?不过是拿你当个玩物!等他玩腻了,丢到一旁,你还有个屁?到时候还不是被我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捏扁搓圆?别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