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人磨(1 / 2)
沈慕白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一路走一路轻摇他那把折扇,步子不疾不徐,十分享受众人目光,楼上的江倾月凉凉地说了一句:“又开始了。”又开始披着羊皮祸害无知少女了。
“诸位,何故聚集在此?”沈慕白笑眯眯地走向门口围着的人群,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皆呆呆地看着他,沈慕白探头往屋子里瞧,对着赤着上身的郭义打了个招呼:“郭兄艳福不浅啊。”又转头去看旁边的女人,“端详”了一下,“大惊”失色:“秦二小姐?!”
江倾月对江倾城说:“看看,你慕白哥哥的演技真是十几年如一日的浮夸。”
秦若竹听见沈慕白的声音,止了哭声,声嘶力竭地呼喊了一句:“沈郎!”
沈慕白虎躯一震,鸡皮疙瘩排队往下掉,围观人群也惊呆了,扭头看看秦若竹,又看看沈慕白,眼中纷纷流露出了“今天来得太对了”的兴奋光芒。
“秦二小姐,可不能乱喊啊。”沈慕白正了正脸色。
秦若竹跌跌撞撞地爬出床榻,扑向门口,期间还踩了郭义一脚,门口看戏的众人退开给她让出一条道。因为跑得急,她扑倒在地,没等爬起来,就抱住了沈慕白的腿,哭喊道:“沈郎,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这样?”她只穿了一件中衣,脸上的妆也早就糊成了一团,配上撕心裂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凄惨,哪还有丝毫千金小姐的气质。
沈慕白表情冷了下来,低头看着她,声音波澜不惊:“我与秦二小姐不过数面之缘,小姐为何叫得如此亲密?我又如何晓得今日之事?小姐慎言,秦侍郎怪罪下来我可受不起。”
秦若竹眼泪鼻涕流了一脸,闻言惊讶地说:“怎么会?明明是你邀我来这锦画楼!我收到了你亲笔写的信!”
说完,秦若竹摸索着掏身上的口袋。
“嗯?信呢?!怎么会......”她摸遍了全身也没摸到那封早被春花烧掉的信。
“秦二小姐,我从不曾与你写有什么书信,请你不要再平白给我扣这种罪名,没得侮辱了自己的清白!”沈慕白寒着脸,冷哼一声,叫道:“司药!”
“奴才在。”
“给我把秦二小姐平平安安送回秦府,向秦侍郎好好解释清楚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别让他误会。”
“是。”司药带着几个小厮,上前毫不怜香惜玉地拉开了秦若竹死死抱着沈慕白的双臂,几个婢女七手八脚给秦若竹穿衣服,秦若竹一边挣扎一边喊:“沈郎!沈郎!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沈慕白侧过脸不看她,婢女推搡着她走远了,司药指挥着婢女把她扔上了马车,送她回秦府。
门口众人还未从一场闹剧中回神,沈慕白重新堆起笑容,拱手施了一礼,说:“扰了诸位雅兴,是沈某的过失,今日诸位在我锦画楼的花销一律全免,见谅见谅。”
主角走了一个,这戏到了尾声,看戏的人也自行散开,大堂里重又喧闹起来。
倾月对倾城道:“回去吧。”
两人走在夜晚京城的街上,此时已至亥时,街上仍然洋溢着节日的喜庆气氛。
“阿姐,秦若竹......挺惨的。”倾城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怎么?可怜她,觉得我做错了?”
“不。”她摇摇头,“她是罪有应得,有现在的下场是迟早的事,恶人自有恶人磨。”
倾月笑了:“我听你这意思,我也是恶人?”
“哎呀!你故意的!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倾城一跺脚,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倾城,你记住,以德报德,以直报直,如果有人想害你,绝对不要心慈手软,懂吗?”江倾月正色,街边的花灯映着她严肃的脸,在她脸上投下了一圈圈光晕,看起来如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