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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人离开的第一个年头里,怀熙干成的事情不过烧了旧京里一幢花楼。他本质上还是个安安分分的傀儡皇上。到第二个年头,怀熙多做的也不过是把他的儿子从欧阳家接回了宫里。
怀熙忘了死在他位置上的父皇,忘了勾结蛮人的世家,忘了蛮人还控了往北的十城和关隘,忘了那些他身上的巧巧身上的折辱和那些白眼红眼。怀熙倒是一直没忘了做蜜饯夫人时候的爱好,时常让人往宫里送些女子的香粉衣裳,打扮起来是漂漂亮亮。
之后五年,怀熙一直这样安安分分,安分到翠翠儿都嫌他窝囊,那赵将军上朝,也是天天叹着气摇着头,跟着那些年轻的文臣们喊着国之将亡国之将亡。
怀熙心态好,怀熙还安慰他们:“这国不是亡了一遭,再亡一回也不过舆图换稿。”
前两个年头,巧娘对这事情没说什么话,他安安心心开他的学堂,不管男女老少都能过来听听课,讲的都是些浅显的书啊诗啊,每日还管一顿饭,比起正经的学院,倒更像个收留流民的善堂。
巧娘在砂糖小姐之后又换了个名号,京里人都叫他散财少爷。
偏生怀熙还惯着他胡闹,没什么作为的怀熙倒是对巧娘这散财散心的活计上心,他只是个傀儡皇帝,这么个小小学堂的支出到底不大,世家们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对巧娘的学堂,这家供几天,那家养几天,巧娘这个学堂还一直顺顺利利开着。
怀熙这样什么都不做,巧娘也不是不着急,巧娘专门去问过怀熙,咱们就要一直这个样子?
怀熙拿荤话打趣他,不这个样子还要哪个样子,那样做对你名节不好。说完拿出婷婷袅袅的架势,就要往巧娘怀里靠。
“我不是说我们,”巧娘有些急,脚跺不起来,只能宽宽踱了几步,“我说的不止我们。”
怀熙撒娇:“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管。”
“胡闹!”
怀熙又叹气:“除了你,我谁都管不了。”
巧娘看着怀熙,一下子又觉得这个人远了。当初当年那个人拥着家国天下上马就不回头,当年那个人在信里一腔热血不写相思,可句句都在他眉间心上。
当年他们心总在一处,如今没有其他的阻隔,心却一点一点远了。
巧娘心灰意冷,问他:“你烧那楼,又是何必呢?”
怀熙一摊手,说:“就是为了给你出气。”
巧娘不再言语,巧娘离开了。
怀熙似乎也明白了,第二天,怀熙安排给巧娘的那个影卫也再没了踪影,两人之间过了风过了雨,留下一片清凌凌、赤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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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加更叫因为作者手残……
关爱手残作者人人有责呀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