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缘(1 / 2)
过几天就是上清庵一年一度的斋节,白馨心里记挂着这件事,所以深夜了也依然没有睡着。
睡不着也就罢了,她偏偏听到了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暧昧叫唤。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哪个小尼姑躲着哭泣呢,起床出了门仔细辨别才发现声音源头是在玉清和符溪房间里。
她赶紧回到自个儿的房里躺下,却因心里知晓了这么一回事,反而把那声音听得更加清晰了。
她听到符溪放浪形骸的娇吟,身心都不舒服了。她没想到,平日里高傲冷漠的人在夜里居然能叫得如此放荡。
(真是人不可貌相。)白馨微微叹了叹气,把头埋在被窝里。过几日就是庵里的盛节,她不能让玉清和符溪二人如此亵渎神灵。
翌日做完了晨祷,白馨便把玉清和符溪二人留在大堂里说话。
她说:“庵里过几天要举行斋节,给许多施主分派素食。届时,人多复杂、手忙脚乱,实在无趣。且有施主留宿庵里,空房所剩不多,庵里的善款也所剩无几。我想请你们二位下山化缘,不知二位是否愿意?”
庵里难得热闹一下,玉清和符溪本来是有点期待斋节的,可现在既可以下山玩又可以给庵筹款,倒也乐意。
玉清看向符溪。符溪便对白馨说:“师太放心,我们明日一早就下山化缘。”
白馨欣慰的点点头。其实,皇上怕妃子们在庵里过得不好,经常派太监送金银来改善上清庵的衣食。
善款所剩无几,是白馨撒的谎话。她一边目送玉清和符溪离开大堂,一边暗自跟神灵忏悔自个儿说谎一事。
夜里,白馨刻意细听,终于还是听到了远处传来的靡靡之音。
玉清和符溪的房间是庵里招待贵人住的,离主持白馨的房间最近,离其他尼姑的房间最远。
白馨不是很担心月梓等人也听到了这些声音。但她其实早就想跟玉清及符溪说“夜夜笙歌对身子不好”,可她就是没法说出口。
次日,玉清和符溪吃了早饭就在庵里其余人的目送之下步行下了山。她们是要替上清庵化缘,只好继续穿着尼姑服。
符溪是魏王千金,极少抛头露面,而与玉清毕竟都是宫中后妃,不好在繁华地带出没。
她俩下了山就往狼城那边走,不想在东京城化缘。
“叩叩叩。”玉清敲响一间屋子的后门。
门打开了,妇人看是两位尼姑,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就去厨房拿了两只馒头出来,说:“家中贫寒,只有这些了。”
玉清听她这么一说,把馒头塞回去给她,“善哉善哉,婶儿留着吃吧。”
妇人没想到对方居然还嫌弃,把馒头塞进怀里就说:“今日是知府大人喜宴,你们可去蹭饭。”
玉清和符溪没来得及开口,门就关上了。被人说是“蹭饭”的,她俩心里也不好受。
午时刚过,玉清问:“小溪,我带你去饭店歇歇脚吃点东西可好?”
符溪掏出白馨给的小荷包,看到里面也就四两银子,说:“不了,我们去吃喜宴吧。”
“好的。”玉清牵着符溪的手,问路人该怎么走才能找到知府大人。
她俩根据路人的指示,却来到了衙门,只好去问衙役。
衙役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尼姑,脸色也就臭不起来,客气的给她俩指了路。
她俩优哉游哉的走着,一路看下来,发现乞丐比东京城的多不少。
在知府大人的宅邸,陆续有轿子停在门口,仆人们恭敬地迎接了一位又一位贵客,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而在后门,一个男子被扔在地上。几个家丁对他拳脚一顿打才返回屋里锁好门。
那个被打的男子脸青鼻肿,坐在地上哭。
玉清和符溪经过这里,问:“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如此伤心?”
男子抬头看是两位尼姑,觉得自己此时模样太丢人,硬生生止住了哭泣,哽咽地说:“我没用,连娘子都保不住!”
玉清和符溪相视一眼,问:“施主何出此言?”
男子虽然伤心,但也愿意跟好看的出家人诉说委屈。他讲:“我是五香镇人,与娘子陈氏来狼城探望丈母娘,路上遇见了知府钱大人。他看我娘子清秀,硬是抢了去!”
“居然有此事?”玉清记得山寨头目的表姐是狼城知府的夫人,心中对知府大人更加没好感。
符溪问:“你为何在这里如此模样?”
男子说:“今日是钱大人寿宴,我便假扮客人随从进屋里,还没寻到我娘子,就被人发现而毒打出门!”
“岂有此理,知府太坏!”玉清决定帮这位男子夺回妻子。
符溪看玉清表情就知道她想插手此事,问:“你可有办法?”
玉清想了想,凑近符溪耳朵嘀咕了两句,然后问男子:“你娘子是何模样?”
男子不太相信两位女子能够对抗得了官人,说:“我娘子左眼有一滴泪痣。二位小姑是否想要帮助我?”
玉清点头:“你尽管将知府家里的事情详细告诉我。”
男子将信将疑,说:“我也不是很了解。据说,钱大人在狼城当官五年,每年都纳一小妾。我娘子前日被他夺去做了八小娘。”
玉清说:“今夜亥时,你在隔壁巷口等待,我们必会将你娘子带出来。”
男子欢欣而又不敢置信:“当真?”
符溪说:“当真。你现在就去备好返回五香镇的马车,夫妻团聚后立马离开狼城。”
男子作揖行礼:“夏某在此先谢过两位小姑!”
等男子走了,玉清和符溪绕到钱府前门,跟家丁说是来化缘。
家丁不知该不该赶走两位出家人,回去通报管家。管家从账房里拿了一两银子给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