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偶（2 / 2）

“当初我早说要下毒，你偏不给，怕皇上追究。现在还能有何办法？”

杜妃之所以不敢下毒杀人，是因为她之前已经害死了人，不敢再轻易夺人性命。

她若有所思的说：“那个德妃必定不是寻常人，我们暂且不好对付。子非，若胎儿保不住，魏夫人也保不住，你可高兴？”

秦妃知道杜妃有了计谋，说：“若我孩儿能保住，且放那贱人一马。可他若实在不争气，为娘也得狠心。”

杜妃劝慰：“你若当了皇后，身份尊贵，不怕没有皇子。皇上是五代以来首位明君，雄图壮志扫平天下，未来定能大统江山。届时，子非便是名垂青史的皇后乃至太后。”

秦妃听了这话，心情好了许多，搂住杜妃就说：“将来我做了皇后，必定要你当皇贵妃，你我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若成太后，你也是太妃，百年之后共同葬于皇帝身旁，三人再续前缘。”

杜妃看着秦妃，眼神柔和，点头说道：“有你今日这番话，我为你披肝沥胆赴汤蹈火又如何？”

夜深人静，杜妃房顶上有动静。她睁开眼，刚从床上坐起就瞧见了玉清。

房内没有一丝烛火，她俩却依然能看清彼此。

玉清问：“杜妃，你是妖还是魔？为何逗留人间不肯离去？又为何三翻四次害人作恶？”

杜妃依然坐在床上，微笑着问：“德妃是半仙真人？”

玉清现在仙力不到一半，她便不觉得自己撒谎，点了点头。

杜妃说：“你既是修仙之人，恐怕没那么容易收拾我。”

玉清说：“若你为非作歹，我可寻迹上天借助镇妖宝器收了你。”

杜妃并不怕修仙之人，说：“我没有杀人，无罪。”

“你几次三番设计陷害人，有罪。”

“是你们触犯，我才不得已略施小计。除了毒蜂一事，我并没再用妖术。”

“毒蜂伤人致死，你心歹毒，有罪。”

“妖术所及，并无伤到目的之人，其他无辜是毒蜂所害，与我无关。”

玉清也不想跟对方绕来绕去，说：“从此以后，你不许害符溪，不然我肯定追究到底！”

杜妃淡定自如：“你有要保护的人，我也有。”

“可我们并没害你们。”

“我只是想帮她心想事成，看她开心自在，不忍看她难过伤心。”

“秦妃是人，你是妖，人妖殊途，终究不得善果。”

“她只有短短数十年，我陪她走一世又如何？”

这话戳到了玉清的内心，玉清心中一痛，觉得妖真的比仙要自由多了。妖界的条条框框没有仙界那么多。

“你是何妖，修为多少，在人间逗留了多久？”

杜妃看玉清识别不出她的情况，便认为玉清法力与她的妖力无差。她越发不害怕了。

“我从没去过妖界，生来便在人间。至于为何在此，我不得知，许是父母抛弃或遗忘。”

“你生来在人间，那你成长至此，肯定吃了不少人！”

杜妃笑道：“尘世五百年，前两百年，我吃的都是作恶的坏人。他们死有余辜，天不收，我来收。后三百年，我得知妖界规定，不敢轻易伤人，一直只吃虫子小蛇抑或草木精华。”

玉清说：“我想办法通知妖王，让他派妖来带你回妖界。妖界灵力强大，到处是增强妖力的东西，你在那儿会很自在。”

杜妃垂眸，说：“子非上一世是四百多年前，我那时是她的宠物。她对我极好，却被贱人所害。今世，我定要护她一生安好。”

玉清说：“秦妃胎儿被你吸走了精气神。”

杜妃眼神变冷，“我并非故意，从未主动吸收，是柴荣之子不争气，与我何干？”

玉清又说：“你陪她这一世，她死了，你便回妖界。”

“我的事不用你管。若子非轮回再生，我便继续陪她。”

“你为何执迷不悟？秦妃不知你是妖，也对你无情。”

杜妃生气了，“等我修为更高，我便化为男儿身，与她生儿育女！”

“你是妖，她的骨肉十有九会没掉。”

“她这一世与我义结金兰，下一世便会与我伉俪情深！九个没了，起码还有一个半妖，我心足矣。”

话不投机，玉清也不再劝，说：“若你害人，我必严惩。告辞。”

安稳的日子没过两天，皇宫又闹腾了。

柴荣正带着七皇子柴宗训去宣慈宫，准备恢复符溪贵妃的身份。

经过花园时，他亲眼看见“符溪”扑倒秦妃在地不停地拍打。

秦妃尖叫反抗，周围的几个宫女纷纷抓住“符溪”却怎么也拉不开。

在场所有人，包括秦妃，都真的以为打人者是符溪。

柴荣赶过去扯开“符溪”，后者看到前者，立马就往宣慈宫方向跑走。

柴荣生气不已，派侍卫去抓捕符溪，扶起秦妃却发现她流了许多血。

秦妃被抬回了宣成宫，杜妃立马从房里出来看望。太医也赶了过来，断定秦妃没了孩儿。

符溪和玉清正在跟鹦鹉玩闹呢，就被侍卫闯进来押着要带走。

玉清打开侍卫的手，得知柴荣要抓人，主动牵起符溪的手跟侍卫前往宣成宫。

侍卫没告知为何要逮捕符溪，玉清也不确定杜妃是否真的不听话而要作怪。

符溪被玉清牵着手，看到对方镇定的眼神，心里也没那么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