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出(1 / 2)
居延便一边帮我拍背,一边对我说:“我们在封渊遇到的是钟山的赤水女魃。”原来是个替死鬼。
昔日,黄帝女魃被囚于封渊,不堪忍受不公平的待遇,终于提升修为逃了出去。在出逃的路上偶遇钟山的赤水女魃,便把她抓了回来当作替罪羔羊,她们两个原本模样就相似,这封渊又常年无人来访,因而,神界便一直没有发现这瞒天过海之计。
赤水女魃被黄帝女魃当作替罪羔羊,在这封渊之中蛰居了上百年,倒也被她修炼出一个对付黄帝女魃的办法,只是,她被困于池水之中出不去,便与居延定下约定,化身成一条青丝发带附在他的身上,大仇得报之后,她自当“以身相许”。
原来,蒙在鼓里的一直是我。
而威般的出现,应该只是一个意外:威般乃是少昊之子,他在附禺之山阴差阳错地与黄帝女魃相遇,那时,黄帝女魃已改名为钟魃,虽戴了假发,但威般也不是寻常人,乃是一山之神,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威般虽出生尊贵,但因长相奇怪,众人敬他,却也因为容貌对他避而远之。两人同病相怜,一见如故,而后日久生情,便酿成了今日的局面。
我有感而发:“原来那威般看起来傻傻的都是装的,想来古时那周幽王为博妃子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也是可以理解的。”
居延只是点点头。
神且如此,何况人乎?
附禺之山一战,我们三人皆是元气大伤,在叔蜀欠国休养了一段时日,便各自分手了。
那天,我正准备回去,术器和戏器偷偷地过来送我,还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们家族长送乘厘上神回北山神殿闭关了,也就是说,我的机会又来了!
犬戎也跟术器和戏器一起过来送我,他把背上的那块蛇肉拿下来给我,说是给我送行,不错,这小子够意思,我便欣然收下,并嘱咐他要跟他家那个釐族长好好相处,他点点头,跟术器、戏器一起,依依不舍地目送我离开。
从封渊原路返回,在水底遇到了两个人——威般和钟魃,两个人还像在附禺之山时那般的打闹。我停下来看了他们一眼,威般便一边挥手,一边冲我喊:“好朋友,再见了。”钟魃便朝我颔首微笑。
我说:“后会有期。”便接着往外游,一边游,一边想:虽在封渊水底,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是天长地久。
伪装多了,也许再也脱不下了。
我在叔蜀欠国待了近半个月,回到井阳村却只过了几小时。
出洞口的时候,小貔抱着陶罐坐在窗台低头看着我,简直让我怀疑它一早就溜回来了,我一爬出洞口,它便跳到了我的肩上,坐在上面东张西望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洞口,消失不见了,又朝它翻了一个白眼,差点脸被它抓花了。
先绕回房间,再走到村宴地点,已经是中午了。邱师傅跟学生们都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地端着饭碗坐在那里吃饭。
骆明看到我走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给我去灶台边盛了一碗饭菜端给我,又问我:“夏老师,您好点儿了吗?”
我说好多了,所以来检查一下他们的功课。
骆明朝我吐了吐舌头,端起他那碗吃了一半的饭菜,坐到了我身边。
他又说:“夏老师,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我笑了笑,不打算回答他。
他又得寸进尺地问我:“夏老师,您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人了啊?”
我说:“什么人?”
骆明眯起眼睛看着我,神秘地对我说:“命定之人。”
我说:“你是不是修仙的小说看多了啊?”
骆明笑了笑,不再说话,低头吃他的饭菜去了。
下午比上午还要忙,我就没再休息,全身心地投入到紧张的村宴小组准备队伍中去了。晚上结束时,我两条手臂已经酸得抬不起来了,回去洗了个热水澡,涂了点孟槐药膏,沾了床就睡着了。
村宴结束之后,我跟王老师就带学生们回学校了。临走前,章村长拉住我跟王老师,一定要送我们一些村里的特产,我跟王老师推了好几次,他还是硬塞到了我们的车上,没办法,我们只好收下了,再三道谢,便开车回学校了。
回到学校的一个星期里都在给学生们的实习课评级,我很少给人下评,大多给的都是中上评,让他们好过,也让自己好过。忙碌的社会实践活动过后,毕业班的老师们终于迎来了春天,学校组织了疗休养活动,去的是西安,每个人还能免费带上一名家属。
我很少参加这样的活动,以前都是把名额让给别人的,以至于这次我把居延的名字报上去的时候,同事们都以为我转性了,纷纷猜测我是不是会带一个漂亮的女朋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