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海远洋(1 / 2)
我在北城这个世界里租不到什么好船,更重要的是找不到什么好水手,只能跟居延回朱雀族去办这件事情。有时候,现实和理想总是有一些差距的,比如,我现在就挑不出什么好水手来,哪怕是一个也挑不出来——这些鸟类压根就远离海洋。
就在我为这件事情异常烦恼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声说:“夏公子,要不我们去找长臂国人帮忙,他们常年在海上捕鱼,说不定会有办法。”我朝那人假笑了一下,这脑袋可真不好使,我要抓的墨斗鱼在深海,海面上能抓到些什么?最多就几条不长眼的杂鱼。
没办法,居延最后还是从神界调了一批人过来。其实,这样是最好的,毕竟我们的安全有了保证,顶多不大自由一些,也就是行动的时候不大自由,在各自的房间里的时候不还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了,就一艘船,也没有什么别的行动空间了,更何况,独自行动在海上也特别危险。
我执意要跟居延分在一个房间,居然没有人出来阻止我,我上次弑神之后大概是出了名的。
居延带了两个亲信照顾我跟他的起居,墨斗鱼生活在远海,我们的船在海上颠簸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深海海峡里找到了群居生活的墨斗鱼。
墨斗鱼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海底,我们的大网够不着,必须要用何罗鱼把它们给引出来。我们带来的何罗鱼足够多,几大网撒下去,海面就像烧开了的水一样,立刻沸腾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船舱就被填满了。
按照北城渔民的习俗,收获的时候,船老大应该就地取材,有什么烧什么,烧一顿海鲜宴犒劳大家,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的不是味道,而是一种氛围。
可惜了,人不对题。
正好,我现在是一点儿烧饭的心思都没有,这浑身上下的骨头在拉完渔网之后,就跟散了架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居延进来的时候,还帮我盖了一床被子,我没有说话,就半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我实在是太累了。
一直躺到后半夜,我隐约听到一阵“沙沙沙”的声音,还以为船靠岸了,因为这个声音很像是风吹过竹叶发出的响声。
“沙沙沙,沙沙沙”,真好听。
我忍不住支起身子去听,却看到地上投了一道影子,顺着影子往上看,有一盏昏黄的灯,灯光照着一个少年的侧脸,看上去清冷而孤傲,仿若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过是稍稍地动了一下身子,居延便问:“怎么,把你吵醒了?”
我乖巧地摇了摇头,说:“不是,睡了很久了,自己醒的。”
居延便不答话了,继续去写他的字。
我问他:“你在写什么?”
他说:“帮你画一张新的山海经地图。”
我“哦”了一声,双手一撑,重新溜进了被窝,我把整张被子裹在身上,在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得睡不着,要不是船上打的是地铺,我铁定会滚下床,说不定还会摔个狗吃屎,这不,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整团人就滚到了居延的书桌底下,这就尴尬了。
我跟居延对视了一眼,一个鲤鱼挺身,整个额头撞到了书桌底下的横杠上,那可真是钻心得疼,拿手去摸,撞到的地方已经肿起了一个大包。
我这么猛地一撞,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散落了一地,地上一片狼藉,连居延那件素色的衣服也被我染上了墨水。我头疼得几乎要昏过去了,便在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在上面轻轻地揉着,跟敷了冰袋一样舒服。
我知道那是居延的手,索性就装作非常严重的样子,躺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享受他的服务。居延给我揉了好一会儿,突然叫我起身,说他要去拿一些东西,我以为他要去换一件衣服,心里有些失落,没想到,他只是拿了一个小瓷瓶回来。
居延打开瓶塞的时候,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原来,里面是跌打药酒,我就看着他把药酒倒在手上,然后往我的额头上抹,起初,他的手法很轻,我觉得额头上暖暖的,很舒服;后来,他越揉越用力,我疼得简直想逃走,无奈,一只肩膀被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按住了,只能任他鱼肉了。居延又给我揉了好一会儿,一直揉到额头上热得发烫,我再用手去摸的时候,那个肿起来的大包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便说:“小雀儿,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你去换一件新的,把这件脏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