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人肉长城（2 / 2）

AE17眼神突然亮了起来，璀璨地像是漫天的恒星。

南风非常同情地看着阿苏那：“月底又没有钱了吧？贷款还完了吗？职称升了吗？私人车买了吗？还住集体宿舍哪？对象找了吗？”

随着南风一个又一个痛击人心、直扣七寸的问题问出来，阿苏那原本高高昂起的高贵头颅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最后，月光贵族阿苏那终于认清这个残酷的世界，和面前的债主握手言和：“我觉得人权是应该被保障的，无论是在富饶的共和国，还是在贫穷的远星，都不是我们抛弃理想、践踏他人人权的理由。南风同志，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并且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会为保障人权战斗到……下班前的最后一刻！”

债主南风相信了阿苏那富有个人特色的保证。

“现在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导弹？”

阿苏那道：“我那时候还在帮你们科学院的机械调配师清点这次带来的仪器，就听说有人炸了我们的保护罩。娉姈当场就带舰队出去了。对方人不多，说实话，舰船什么的都很破旧，但是简直不要命了一样，他们把舰船围成一圈，外圈用近空舰本身来保护内圈，炸了，就下一圈补上——简直像人肉长城了。他们的目标就是轰击我们的青金源采集处——你们主事楼，对方可能还不知道我们大型仪器都没有搬出旗舰。那导弹像不要钱一样的落下来，好在是这次出来的是娉姈，她拦下了几乎所有的导弹，又指挥队伍干掉了那些人肉长城。我们现在出动陆战队，清扫地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残余的恐怖分子。如果没有的话，基本就安全了。”

南风出神地听着，最后问道：“那他们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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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科学院踏人祖坟了，还是掳□□女了？他们这自杀一样的行为图的什么？”

许娉姈点了根烟，长吸一口。长腿跷成了二郎腿，胸前扣子解到了第三颗，堪堪露出雪白饱满的□□。她棕色的卷发随意地披散肩头，半湿不干，还带了点刚刚洗后的香气。一张鹅蛋脸上是深邃明艳的五官，饱满的红唇袅袅地吐出烟雾。她瞥了一眼方才说话的副官，对方立即噤声。

“报告少校。”来报告的士兵整齐地一收脚，向许娉姈敬礼：“我们已缴获相关俘虏，现在监察部正在审问！”

“审出什么了？”

士兵有些为难道：“语言……语言不通，我们的翻译器对他们没有用……”

许娉姈冷笑一声：“那个星际商人呢？拉上来做翻译。只要有利可图，就算对方是个古化石，他们也能从中挖点染色体。”

战战兢兢的星际商人很快就被拉了上来。但他表示，他们做生意时，一般会使用一个类似“星维网”的网络构筑。在其中，人类的语言问题不再是障碍，借助于脑波转化，彼此都能了解彼此的意思。甚至，商人根据自己的经验，还开发出一套“真实系统”——人一旦在说谎时，脑电波的频率会和普通的不一样——以来完成所谓“诚实可靠”的生意。

商人搓搓手，迟疑地笑着：“当然，我们的‘交际网’，和贵国的‘星维网’差别很大……也不是全息的，基本就是一个加强的AR系统……”

他们这个网络怎么来的，那是工程部需要头疼的事。许娉姈懒得理，带上‘交际网’系统，来到审讯室。

被锁在审讯室里的人形容潦倒，衣服脏得像是几年没有换过。他的同伴几乎都死于当人肉长城，就剩最后的人，想要自爆前，被娉姈神乎其神的捕捉技巧将燃料库冷却到了绝对零度，之后，将这些驾驶员，以夹娃娃的方式一个个夹了出来。

共和国条款中没有善待星际海盗的条约，娉姈自然也不会没事给自己弄个枷锁。她进门后，二话不说，直接将加强版的AR开启，目标锁定俘虏，强行开通交流频道。

“你们是谁？有什么目的？”

对方一声不吭。

娉姈面无表情地吩咐：“加强精神压迫。”

调高了阈值，对方明显感觉到了极度的痛苦。他全身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但在精神上，还是一言不发。

“再调高。”

一旁的技术员小心翼翼地道：“少校，再调高……可能会造成精神崩溃。他现在精神的压迫已经反映到身体上了，心跳已经超过了180……再下去恐怕……”

“调。”

娉姈离俘虏极近，几乎头贴和他的额头。重重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探进了他的精神世界。

俘虏还在负隅顽抗，却让人窥见了他的零零碎碎的世界一隅。

成片成片的人挣扎着死亡，巨大的祭典，无数的棺木被沉下星夜海，残余的人们推挤着地乘上流浪的星际舰船……

一个祭司不肯上船，他把法杖捅向了自己的心脏。

“吾之昨日便是你们之今日，吾之今日便是你们之明天！”

那充满绝望的眼神，透过精神里最隐蔽的墙，隔着时空，竟深深刺入娉姈的精神里。她踉跄地一退步，只觉得头疼欲裂。而那被强制读取精神的俘虏，已经口吐白沫，心跳经过一阵室颤后，拉成一条直线。

“操，你们真挖了人家的祖坟了。”娉姈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