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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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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夏醒来的第一眼,便瞧见了握着她手的谢清池。

那双眼睛里血丝密布,眼眶下头一圈儿隐隐的乌青,下巴上还有零星冒出来的胡茬,一看就知道他为了守着她熬了许久。

她醒来的第一瞬,那双憔悴的凤眼便亮了起来,虞夏感觉到他冰凉的手指紧了紧,倾身关切地叫她,“夏夏……”

她看着他的眼,虚弱地笑了笑,“我睡了多久,小师弟?”

谢清池眼里的期待在这一声里倏地熄灭了泰半,虞夏看在眼中,虽不知为何,可他却几乎立即便收拾了表情,理了理她鬓角的碎发,温声回她,“两天了。”

虞夏眯起眼睛回想昏厥前的情况,“我只记得我头好痛,脑海中好像有很多画面一闪一闪的,迷迷糊糊听见师娘来救师父,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谢清池握着她的手看她,顿了顿,只道,“我知道,夏夏。没事,你可能只是最近担心师父,所以太累了。好好歇歇,我们再接着把后头的回忆看完。”

虞夏轻轻看着他点了点头,谢清池液了掖她的被角,将她整个身子都严丝合缝地拢在被子里,“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虞夏被他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躺在床上眨了眨眼睛,仔细想了想,“想喝粥,滚烫的热粥,放点虾仁和青菜。”

他笑起来,趁她此刻伸不出手,拿手指点了点她额头,“好,我拿盐把虾仁煨上一会儿,你喝的时候就都入味儿了。”

虞夏甜甜一笑,梨涡绽开,一时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

他把她这幅模样看在眼里,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一时连她到底记不记得他是五哥的事儿也都不在意了,俯下身,缓缓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印下一个吻。

没有深入,也没有多做停留,他起身,逆着光冲她笑了笑。

站在她榻侧的男人身形高大,肩膀宽阔,像一座沉稳可靠的山,让她心里蓦地生出心安来。

虞夏怔怔目送着他走出房门,方觉得被窝里暖和一片,拿下巴蹭了蹭柔软的锦被,又舒服地闭上眼养神去了。

谢清池在理虾线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传唤,黎生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徒弟,这都三天过去了,你怎么一次没摸过手串儿?难道你们啥进展都没有吗?”

他手一怔,意识到这是黎生在闭关时与他通过手串儿传音,便也没开口,只默默道,“师父不是在闭关中?如此分心担忧我们的事,可无碍么?”

“不打紧,我就偶尔抽离出来看你们一眼,主要是夏夏的记忆在我这儿,怕你有用得到的时候我不在。”

谢清池心里感动,想了片刻,认真回他,“师父不必担忧……我暂时不打算放出夏夏的记忆。”

黎生怔了一瞬,自然而然疑惑道,“为什么?”

谢清池沉默须臾,方一面继续挑着虾线一面道,“因为我想要护着她的心性,从前她活得小心又疲惫,我如今看着她活泼灵动的样子,觉得实在珍贵。我只希望能让她轻松快意,现在她这样就挺好,什么都不必顾忌地做她自己,哪怕再无法无天些都无妨。放出记忆,前尘往事多纠缠,我担心会影响了她。更怕……”

黎生沉默许久,轻叹一声,“更怕她追问你后来是怎么过的?”

他没动作,也没再答这句。

黎生感叹一声,还是尊重他的决定,“也好,等夏夏如今的性子再稳定些,也不迟。”

谢清池感激黎生,男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不消多说,只换了话题,赞许他道,“倒是师父,从前的模样瞧上去与如今也相差颇大……”

话还没说完,谢清池听见黎生猛地咳嗽了几声,谢清池噤了声,黎生咳完顺了气儿,半晌方有些尴尬地放低了声音,“啊……前尘往事,我年轻的时候也比较那个,哈哈,你们都知道的哈?不过现在好了,现在没有那个倔脾气了……哈哈。”

这几声“哈哈”笑得十分僵硬,谢清池点点头,配合着说了句,“我懂。”

黎生又打哈哈笑了几声,笑声越来越弱,最后终于还是沉默了半天,方鼓起勇气试探着问他,“你们在回忆里,见到你师娘了?”

谢清池点头,衷心夸赞道,“见到了,师娘女中豪杰,英姿飒爽。”

黎生下意识喜滋滋地应了声,“那是!”说完寻思寻思不对劲,又护食起来,一本正经道,“虽然千铃什么都好,但她可是你们的师娘!”

谢清池洞穿黎生的小心思,只弯了弯唇角,很克制地嘲讽着问,“哦?师父这么说,是觉得我们夏夏哪里不好?这话可要徒弟转告给师姐?”

黎生想想虞夏发飙的样子就头皮发麻,连着摇头敬谢不敏,“不了不了,为师对天地发誓,我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又嗫嚅两句,他还是鼓起勇气道,“我只是……许久没见她了,想见见她……”

谢清池修长手指将一碗剥好的虾仁搁在灶上,蹙眉不解道,“师娘人虽在闭关,师父想看她一眼,如何不能自己进入回忆去瞧瞧?”

黎生似是极低地苦笑了一声,他差点就听不真切,“不能的,我进不了我自己的回忆。”

谢清池虽然不解,却还是耐心听黎生说下去,“其实这次……放你们进入回忆,是希望你们帮我一个忙。”

“师父请讲。”

锅里的水烧开,咕噜噜泛起氤氲的水汽,黎生过了许久都没继续说话,谢清池知道他定然有十分难以启齿的话在酝酿,于是也不催他,只淡淡盯着锅中的水泡。

这世上,人人都是如此,说起来别人的事头头是道,妙语连珠好点子层出不穷,可一旦轮到自己,就变成了个束手无策,难言一字的哑巴。

情之一事,当局者,没有不迷的。

他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遥远的遗憾,说起那段许久之前的往事,种种虽然模糊,却又是历历在目。

“我和千铃……最后分开的那天,她送我上马车,有一句话想同我说,但其实我当时并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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