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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煊主动上前扶起了左萱。

他回过头对着林老师露出他特有的那种乖巧的笑容：“林老师, 这件事别告诉小竹，她很喜欢这个姐姐, 不知道她……她的事。”

林老师已经被当场发疯的左萱吓了个够呛，又愣愣地看着周煊，他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干净乖巧的大男孩，一时间愧疚极了，说道：“好的, 好的,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你了……”

周煊说：“没事的，我们理解老师工作辛苦, 大家还是要相互理解啊。”

林老师送他们出了学校, 悬着的一颗心越跳越快，她站在学校的走廊里，一群学生鬼鬼祟祟地探头出来看她，全都被她骂了回去：“看什么看！”

天啊……

那个左小姐看起来那么可怜，竟然是个疯子……

林老师都快后悔炸了, 她还因为这件事把周煊叫过来, 当着一群老师的面骂他是恋童癖。

她一回到办公室, 一群同事围上来问：“怎么回事？”

林老师对他们说道：“以后千万别在听家长的一面之词了，刚才那个左小姐，是个精神病加被害妄想症, 在咱们办公室哭哭啼啼说的那些全是编的, 她刚才在外面发疯把孩子们都吓坏了……”

她这么一说, 刚才好几个骂周煊人面兽心的老师都倒戈了, 纷纷说道：“我就说他长得那么好看不会是恋童癖的……”

还有人说道：“就是啊，他们家家教那么好，家里还有一个小天才，怎么可能是嘛，你们就是不信。”

几个老师纷纷都说道：“怪不得孩子父母没来，就来了一个姐姐，左潭太可怜了……”

他们讨论的时候，周煊扶着左萱上了车。

左萱这才发现不只是赫檀一个人来了，周围停着好几辆车，其中一辆尤外不同，车窗开车，赫夫人坐在里面。

赫檀平静地看着左萱：“这件事就不归我管了。”

左萱一瞬间急了：“你说什么？我刚才和他道歉了，我认输了，我承认我疯了！”

周煊说：“你们赫家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左萱一把抓住赫檀，急道：“你把我送到什么地方都没关系，别把我交给你母亲！我求你了！”

赫檀冷漠地看着她：“当初，是你要和我订婚，是你选择和我家沾上关系。而现在，又是你跑到外面丢了我家的人，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保护你？”

左萱急道：“她是你母亲，你说话一定有用的，我求你了，赫檀，赫檀！”

赫檀说：“你主动出去吧，别被人拽进去。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左萱慌了手脚，下意识道：“我不管，我要给我家里人打电话——”

赫檀说：“她既然来了，说明这件事，你姐姐已经知道了。”

左萱崩溃地哭了起来：“可是我没做错啊！她、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了！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赫檀冷笑：“我还是她亲生的儿子，她让我做什么，我也做什么。难道我的下场，就比你好了吗？左萱，这条路是你选的。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到底吧。”

左萱还要挣扎，两个穿黑西装的人已经把门打开，把她带走了。

一时间车里只剩下赫檀和周煊了。

长久的沉默过后，赫檀转身看着周煊，说道：“对不起。”

周煊没有看他，只看着窗外：“没什么好对不起的。”

赫檀说：“我——”

周煊忽然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赫檀一愣：“什么？”

周煊依旧没有看他，只看着窗外：“我以前说咱们以后还能做朋友，我现在反悔了。对不起，我就是这么个人，我妹妹是我的底线，从今天开始我们不要见面了。”

赫檀低着头苦笑了一下：“好。对不起。”

周煊又说：“谢谢你今天来帮我。”

赫檀：“应该的。”

周煊打开车门出去了，甚至没有和他道别。

赫檀坐在车里，看着周煊的车开远了，才回过神。

他低下头，发现包扎着绷带的右手又开始流血了，血浸透了手掌。

另一头的周煊开车回到了家。

他打开卫生间的水龙头，捧了一把冷水冲到自己脸上。

疯了……

他竟然跟赫檀同流合污。

他不知道左萱以后会怎么样，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他造成的。

但是他竟然没有半分后悔，甚至对她以后的遭遇毫不同情。

周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看见自己的眼睛，猛地意识到他现在变得冷酷又无情，他聪明得多了，再也不会吃亏，可是他知道有什么一去不复返了。

他低下头，忽然发现自己衬衣的袖子上沾上了血。

他脱下了衬衫，打开水龙头，沾了点水措袖口的血，却发现洗不掉了。

奇怪啊……

明明是刚沾上的。

……要么死得及时。

要么活得足够久，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个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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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潭在家呆了几天没去上学。

这几天他想通了很多，他意识到周煊是真的对他好以后，他感到很温暖。

他不知道周煊到底想不想自己，但是他肯为了自己说那么多，他肯定是在乎自己的。

想到这里，左潭就对那天自己说的话充满了愧疚。

他怎么能对周煊这样呢？

他好几次想掏出手机来给周煊打电话，和他道歉，或者只是听听他的声音，让自己觉得喜欢他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