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2 / 2)
殷玉珩今天也憋着一口气咽不下吐不出,有明淑娴开了头后便应道:“好啊,你说了要带我逛街,来京城这么久我还没逛过。”
“我也去吧,我想买一根玉簪子向阿珩赔罪。”明淑珍拉住殷玉珩说。
明淑娴见她这幅模样,压在骨子里的天性猛然爆发,刚想开口骂人就被殷玉珩拦住:“既然三姐执意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请吧。”
“阿珩……”明淑珍感激涕零,又淌了几滴眼泪来。
“既是如此,六妹也一起吧。”明淑娴顺道把明淑环也拉上,这也是个绵里藏针的,“我们下午就带阿珩游京城。”
“那我也却之不恭了。”明淑环放下筷子,拿绢子擦了擦嘴后跟上几人的步子。
明淑娴有一肚子话要向殷玉珩吐槽,无奈现在在外边,只好拉着殷玉珩耳语,“你不知道我以前吃了她多少亏,明明她没理却颠倒黑白搞得我像恶人一样。偏爹偏心,把她当成世间最干净无辜纯洁之人,无论她说什么都信。”
两人低语之间,走前边的明淑娴突然啊的一声,朝楼梯下滚去。
殷玉珩眼疾手快,一个空跃稳稳落在明淑珍前边将她接住,将她扶起后说:“三小姐,走路可要小心了。实在不行的话,再回去练练基本功,跳舞可不能这般脚软无力。”
明淑珍不曾想到有这番变故,惊愕之余忙点头说:“是。”
“你们小姐今天太累了,扶她回府休息吧。”殷玉珩将明淑珍交给她的大丫鬟怀碧,又回头对愣如呆鹅的明淑娴说:“我们走吧,还想尝你说的烤鸭。”
“哦哦哦对,我们走。”明淑娴忙跑过拉住殷玉珩,齐齐快步走出酒楼,追问她刚才那招是什么。
明淑环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下楼来,看到脸上还有留着错愕情绪的明淑珍,轻哼一声后跟了上去。对付她们屡试不爽的招式,现在看来不管用了。这个明淑珩倒是让她小瞧了,和明淑珍对峙的一年多,竟然不落下风。不过照那人的性子,不会这么认输,以后还有好戏看。
“你刚才太厉害了!一下子就跃到明淑珍前面,是不是练过?”明淑娴抱着殷玉珩的胳膊,很是痴迷,她本就喜欢舞刀弄枪,见了刚才惊艳的一跃,瞬间引为知己。
“跟杨师傅学舞一年多,不会空跃怎么可以?别想多了。”殷玉珩说,在江城时有母舅教她,有郑玉妍做陪练,其实她功夫还不错,只不过到京城后就没再练,倒有些生疏了。但这件事就不用拿出来宣扬了。
“真的?”明淑娴不相信,但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不过无论如何,下午逛街的事最大。她和明淑环是周全细致的东道主,引着殷玉珩走了京城许多地方,回府时买了不少新鲜玩意和吃食。
此番一同出游后,明淑环来碧清阁的时候也多了,或是讨教针线,或是品茗读书,看上去比先前亲近不少。
殷玉珩的阵营里又多了一波人,叫明淑珍愁眉不展了好几日。接连两次失策,让她找不到让明世安把人赶走的理由,只好暂时收手,老老实实的跟着几个师傅学东西。
明世安那边,已从莜素白霜等人口中得知了状元游街那日之事,他知道明淑珍有些算计和小心眼,但在他眼中一点不够看,小女孩儿之间的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便由她们去。再者殷玉珩要这点小事都摆平不了,将来也无大用处,是以也继续纵容明淑珍及背叛殷玉珩那人。
只不过他没料到殷秀娥的养子有这般出息,文武探花,这等人才若要打压,还得费一些功夫。
暂居的小院中,施予正拿着那天拾来的手帕发呆,太像殷玉珩的东西,构图,针法都是他熟悉的。游街之后再到路过之地打听,也只听店家说包下酒楼雅间的皆是勋贵女眷,没有一位姓殷的姑娘。他的形容也没有与之对应的人,京城不比别处,高门小姐出门大多以面纱覆面,没有他口中所说之人。
“难道是我弄错了?”施予喃喃自语说,青色丝巾上的红石榴花,如烈火灼伤了他的眼睛。
“公子,您明日还有大事要做,找殷姑娘的事先放一放吧。”午阳见他捧着那张丝巾坐了半晌,忍不住提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