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日(1 / 2)
“呐呐,你不觉得松岗花音很恶心吗?”
最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说出了这句话。
“怎么说怎么说?虽然我的确是很讨厌她,太做作了。”
“啊我也是,我觉得她说话真的就像是在故意发嗲。”
渐渐的,附和的人开始越来越多,他们就像是找到了分散已久的同类,七嘴八舌地聚在一起讨论起来。
那些平时隐藏在心底丑陋不堪的恶意开始逐渐冒头,巨大狰狞的恶意就如同一只恐怖的巨兽,对着松岗花音露出了垂涎的目光。
“她在和忍足大人拍拖啊,好不爽。”
……
“据说因为她是忍足大人的女朋友,迹部大人才让她当网球部经理的。”
……
“听说了吗,整个假期她都在做援/交赚钱。”
……
“什么啊,怪不得她用的东西好像都挺好的。”
……
“那副委屈又无辜的样子真的很令人讨厌诶。”
恶意越来越多,流言也越滚越大,所有人将她们的臆想、恶意、听闻、揣测,以及那丑陋的嫉妒与不甘都发泄了出来,她们将种种的负面情绪伪装成了一颗写着「正义」的精美糖果,带着狰狞的笑容逼迫着松岗花音吃下。
不知道是谁带头开始的,但是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对于这种发展她们反而是乐见其成。
同学们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她们的神色高傲而不屑,看松岗花音的眼神就如同看待一只臭虫,她们讥讽着嘲笑着鄙夷着批判着,她们披上了所以“正确”的皮囊,掩盖了心底所有丑陋。
松岗花音能够明确地感觉到,周围的同学们不再是偷偷摸摸地对她做一些恶作剧,而是明目张胆地嘲讽以及辱骂。
而那些对她欺凌的举动也开始逐渐升级,松岗花音知道她这是被针对了。
金发少女一脸迷惘地站在位置上,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仿佛是淬了毒,里面的狠毒以及诅咒令她感到一阵寒冷。
我做错了什么了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对待,松岗花音沉默的看着被撕烂写着各种诅咒的教科书,上面恶毒的话语就像是刀子般捅进她的身体。
「你没事吗?」
手机震动了一下,松岗花音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对着面露担忧的端木百惠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事的,我找老师从新拿一本教科书就行了。」
当她和班主任说起为何要拿多一本教科书的理由时,坐在位置上批改着试卷的中年男人极为不耐的瞥了她一眼。
“别想那么多,同学们都是闹着玩的,别人都没被欺负怎么就你被欺负?”男人烦躁地朝她挥着手,“行了行了,赶紧去上课去,成绩不好还给我搞出那么多事。”
松岗花音捧着书,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她在她的班主任的眼中,竟然看到了恶意。、
小的时候她便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成绩好会被人欺负,然而如今长大了她更加不能够理解,为什么成绩不好以及和忍足侑士拍拖会被孤立霸凌。
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将他们心中的恶意以及恐怖的负面情绪发泄在她的身上?
没有人能够帮她,就连端木百惠似乎都不愿意与全班为敌站在她的身边。
明明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明明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当她再次发现书本都被撕烂,课桌上画着各种各样的诅咒时,松岗花音想要质问这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然而那一张张带有着嘲讽与恶毒的嘴脸令她恐惧得忍不住跑出教室。
“呜哇,援/交妹,多少钱一晚呀?陪陪我呗~”
“她你也敢要啊?”
“好恶心,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别发嗲。”
“真不知道忍足大人是怎么看上你的。”
“他们都被你骗了吧?”
“没用的家伙,成绩不好体育不行,啥都不会。”
“花瓶呗~”
恶毒的谩骂如同恐怖尖锐的利刺,一根根刺入她的头颅与心脏,松岗花音从来不知道,世界上竟然存在着如此恐怖的恶意。
他们肆意地造谣,肆意地践踏,肆意地散发着他们那可怖的恶意。
恐怕就算她死了,这些人也会开心得手舞足蹈,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些话对于本身就自卑的松岗花音来说代表着什么,他们不了解别人的痛苦,嫉妒着别人的美貌,内心不断喷射着肮脏恶心的毒液,那些毒液将无辜的人腐蚀得面目全非。
想要回家,哪怕她的家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逃了课的松岗花音坐在楼梯上小声地哭泣着,脑海中那些恶毒的话语怎么也挥之不去,如果不是忍足侑士在这里,她现在几乎是立刻想要退学。
她来到冰帝读书的理由,也仅仅是因为忍足侑士在这里罢了。
「花音,你没事吗?有事的话打我电话,我很担心你。」
「没事的,我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金发少女哭着回复着端木百惠的短讯,她并没有告诉忍足侑士她被欺负的事,她也并不想忍足侑士因为这些事而烦心。
越是珍惜、越是重视、越是宝贵,她便越是想要将所有的委屈与痛苦一个人扛着。
小时候的松岗花音总是怯生生的躲在了松岗凉和忍足侑士的身后,如今成为了忍足侑士的女朋友,她却不想再被忍足侑士所保护。
她开始学做各种各样的料理,开始关注礼仪,开始强迫自己看那些不喜欢看的书,开始放下自己最喜欢玩的游戏以及喜欢的动漫。
她想要成为一位能够配得上忍足侑士的人。
忍足侑士只需要见到她美好的一面就行了,她将快乐与阳光,无忧无虑的一面展现在了蓝发少年的面前,将自卑与懦弱,敏感与胆怯藏了起来,为的只不过是忍足侑士更喜欢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