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日暖玉生烟(1 / 2)
屋内漆黑,唯有书桌旁一盏微弱的烛光,男子书写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一黑衣人突然出现,“报告主公,苏临……他失败了。”
男子一听,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笔折断,“这个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成,还白费我五年的修为。”
“主公息怒,要不要我……”
“不急,此番已经打草惊蛇了,待我从长计议,一举成功。”男子的眼中透露着毒辣的精光。
花应怜随公玉瑾之来到天极门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她看着手中的信,泪流满面,信纸上更是泪迹斑斑,“我妻寒霜,我儿怜儿……”
这是花应怜在花槐林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信,青岭斋的密道斋中之人都知道,唯这暗格机关只有花槐林、寒霜和花应怜知道,但寒霜和花应怜平时都不会乱翻暗格。
只有他们离开她的那天夜晚,花应怜昼夜难眠,不知不觉走到了书房,想看看爹爹有没有留下什么,这才发现暗格里的书信。
“若还有疑问,便去天山找白伯父……”
“白伯父?爹爹离开之前好像是提到这么一个人……”花应怜决定去一趟天山。
“怜儿,吃点东西吧。”公玉瑾之轻拍着花应怜的门。
“怎么样?怜儿还是不肯吃东西吗?”公玉瑾之的母亲苏枫前来探望。
“孩儿,拜见母亲。”
“怜儿这孩子也是酸苦,瑾之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更要包容人家。”苏枫轻拍瑾之的肩膀离开了。
这时,门突然打开了,“瑾哥哥,你进来吧。”
“怜儿,你想通了?去吃点东西吧,别把身体饿坏了。”公玉瑾之牵起花应怜的手就要往外走。
可是花应怜却没有要动的迹象,她抽出自己的手,“瑾哥哥,我想去一趟天山。”
“行啊,吃完我们就去。”
“不了,我想让大师兄陪我去。”
“好,也行,只是去天山的路途遥远,你路上可要小心,千万保重,这是我母亲给我求的平安符,你戴在身上可保平安。”公玉瑾之摘下自己脖子上的玉佩给花应怜戴上。
“瑾哥哥,我……”花应怜想要拒绝。
“怜儿,你不让我陪你一同前去,就让这玉佩代替我保护你,也好让我有个念想。”
花应怜只能收下玉佩。
“那怜儿准备何时出发?”
“明日就启程。”
“好,明日我送你出太极门,那待会儿我给你送点吃的,吃完早点休息。”公玉瑾之怜爱地摸摸花应怜的头。
“谢谢你,瑾哥哥。”
公玉瑾之轻笑一下,便先离开了。
次日,天未亮,花应怜便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她不想麻烦瑾哥哥。
等她出门发现,大师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她迎了上去,“瑾哥哥,你怎么这么早就……”
“因为我说过要送送你的啊。”公玉瑾之轻弹下花应怜的额头。
“可是,这天还未亮,你怎么?”
“还不是怕你偷偷跑了,所以我整夜守在你门前。”公玉瑾之说完捂住嘴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瑾哥哥,你赶紧回去吧,别着凉生病了。”花应怜心生愧疚,她喜欢他,那她就更不应该让喜欢的人收到一点伤害。
“无妨,送你一段路程。”
花应怜拗不过瑾之,只好答应。
大师兄驾着马车,花应怜坐在马车里,公玉瑾之独自乘坐一匹马 ,一路上花应怜与瑾之相伴无言,全程沉默,直到最后花应怜要真正离开时,瑾之才开口说话,“怜儿,保重,一路小心。”
“瑾哥哥,你不问我为何要去天山吗?”花应怜掀开车帘看着他。
“不问,怜儿要做什么我都支持,唯愿你幸福快乐,一生一世安康。”
“瑾哥哥你快些回去吧,别着凉了,我过些天就回来了,瑾哥哥你也保重。”
“好,我等你回来。”瑾之停留在原地,目送着怜儿离开。
公玉其晟起了个大早准备松松筋骨时,看见瑾之正好从外面回来,“诶?大哥这大清早去哪里了?不会出去花天酒地了吧?那我可要告诉大嫂。”
其晟走上前去,正要开口说,瑾之却一头栽倒在他的怀里,“诶?哥,你怎么了?”其晟拍着瑾之的脸,却发现他的脸滚烫,一抬起他的头,却见脸色泛红。
一摸瑾之的额头,才察觉他发起了烧,其晟急忙将瑾之扛回了寝殿,唤来医师照顾他。
花无念赶了两天两夜的车,二人才到达天山。天山云雾缭绕,山路险峻,非毅力坚定者不能到达,花应怜抬头看看顶峰,即刻动身,“走吧,大师兄。”
“小师妹,我还没问你不辞辛苦,长途跋涉地赶来这里有何要事?”
“问一些事,只是劳烦大师兄,陪我一同辛苦。”
“没关系,没关系,保护小师妹是大师兄的责任和义务。”花无念拍拍花应怜的脑袋。
“嗯!前进!”花应怜喊着向前方冲去。
天山的险峻陡峭名不虚传,花应怜与花无念马不停蹄地爬了将近五个时辰才到达顶峰,远远处有一座山庄楼阁。他们走近些才看清牌匾上的名字,“百草阁”,有阵阵草药香从山庄中散发出来。
花无念上前敲了敲门,只见一白衣侍童开门迎接,“不知先生敲门,所谓何事?”
“我想见见这座山庄的主人。”花应怜回答。
“阁主不巧不在山庄中,姑娘不日再来。”侍童准备关门送客。
“我不远千里来此,可否行个方便?”花应怜俯身拜谢。
“算了,阁主大约今晚就回来,你们先进来吧。”侍童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多谢!”
“请二位务必记住,这里草药繁多,有些有毒有些无毒,请不要乱碰,万一中了毒,在下可无法帮二位解毒,我还有事要忙,先告退了,”说完,侍童便转身离开。
花应怜和花无念只能百无聊赖地在山庄中闲逛,却见一白衣少年在试药。
白衣少年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只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唇如桃瓣,目若秋波,雪衣玉树姿,仿佛仙人一般。
“那个,打扰一下,请问……”花应怜鬼使神差地上前想询问爹爹信中所说的白氏男子。
“姑娘想询问何事?”少年放下手中的事看向花应怜。
“请问你知道这里有没有白氏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有啊,这里就是白氏一族,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也有很多,不知道姑娘要找哪一位?”
“嗯……”花应怜这才想起爹爹信中并未提到那位白伯父的姓名,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只知道他与花家世代交好。”
“花家?你是花家的人?”少年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是的。”花应怜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花应怜。”
“原来你就是怜儿。”少年惊呼道。
“你……认识我?”花应怜指着自己问道。
“我是白晏温啊!我们以前见过面的!不过你当时还小,恐怕是不记得我了。那时的你小小的,粉粉嫩嫩的,像个糯米团子,扎着两个羊角辫,整天路都走不稳的,还总爱跟在我后面,还说要嫁给我。”
花应怜见少年喋喋不休地说了许多,也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白……晏温?”花应怜试图喊一下他的名字。
“对,以后叫我晏温就行,花伯伯和寒霜姨母还好吧,他们以前经常带你到这里来,你一来就要我抱,可粘人了。”
花应怜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尴尬的经历,听到晏温提到了自己的爹娘,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诶?怜儿,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晏温手忙脚乱地掏出锦帕帮花应怜擦眼泪,跟刚刚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