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与现实(1 / 2)
三浦春原本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少女,像普通的女孩子那样对美好的事物充满着幻想,虽然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但她的父亲也加倍地爱着她,把她保护的很好,所以三浦春是带着单纯善良的心性健康地长大的。
三浦春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所以在良好的教育下三浦春的成绩在并盛重点中学绿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因为三浦春的母亲是死于疾病的,所以三浦春的梦想是当一名医生。本来按着这样的轨迹三浦春有着非常好的前景,按照她自身的条件没有什么意外会有一个很幸福的人生。
但在遇到沢田纲吉之后使得这样的普通少女不明不白地被卷进了黑暗的里世界,原本的人生轨迹在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偏离了。
很多人都会觉得三浦春只因被沢田纲吉救过一次就喜欢上他的感情实在是太廉价了,但并不是这样的。
那一次的救命之恩虽然让三浦春对沢田纲吉的好感度暴涨,但真正喜欢上沢田纲吉是因为三浦春在接下来的相处中总能先一步比别人感受到了沢田纲吉的温柔,才会让她迷恋上那为了伙伴而不顾一切弱小但又坚强的身影。
这一切别人并不知道,他们只以为三浦春用滤镜把所有好的词汇硬加在沢田纲吉身上,把他当成自己的王子,连沢田纲吉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三浦春并不了解真实的他。
但三浦春比任何人都先看清了沢田纲吉那大空般的性格,她知道沢田纲吉对所有人都那么包容,所以很放心的把自己好的不好的一面都毫无顾忌的展现出来,她想要沢田纲吉习惯真实的她。
因此在沢田纲吉眼中这样有些任性的三浦春和善解人意的屉川京子一比就显得比较孩子气,所以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三浦春对他的感情究竟有多么深。
后来被卷进未来战之中,reborn对她们坦白了沢田纲吉的身份,才让她明白了自己和沢田纲吉完全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人,自己只是个连自保都做不到的弱者,而沢田纲吉是注定的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十代目,命运注定三浦春无法陪伴他左右。
三浦春在那时似乎成长了,因为她仍然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什么,所以哪怕身处于未来那么危险的境地,她也在大家面前坚强地笑着,她那时知道如果闹情绪只会让沢田纲吉更加头疼。
“蠢纲,这一次你必须明确的告诉我,究竟三浦春和屉川京子哪个才是你喜欢的人。”
“啊!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些?!”
“回答我!”枪膛拉上的声音。
“喂,不要这样啦,而且我不是说过自己喜欢的是京子吗?小春只是朋友啊!”
“......是吗?但愿你不要后悔。”
“为什么要后悔啊。”小声。
在未来战结束回到她原本的世界之后,三浦春决定来一次郑重的告白,但在沢田纲吉不知道她在门外的情况下对reborn承认自己喜欢的人是京子之后,身体沉重地像灌了铅般跪坐着,明明周围很安静,但三浦春好像还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那一天天空下着雨,三浦春在回家的路上抬头仰望,任凭雨水浸湿着全身。
“哈伊,你们是在……为小春哭泣吗?”
“小春一点也不伤心哦,小春早就知道了……京子那么可爱善良,阿纲先生会喜欢上京子是正常的啊。”
“而且,京子是小春的朋友啊,京子能和阿纲先生在一起,作为朋友,小春应该要祝福才对呀……”
“可是……为什么小春的心这么痛呢?”
……
那天,三浦春一个人在雨中自言自语了好久,一个人回家时那狼狈的样子简直把她父亲吓得半条命都没了。
隔天,三浦春又变回了那个元气满满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她想好了,既然沢田纲吉喜欢屉川京子的话,那么三浦春就放弃,虽然很痛苦,但她更不想失去的是和大家的友谊。
她向往常一样去找沢田纲吉一起上学,但面对她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子。
那一天,三浦春旷了一天的课,她跑遍了整个并盛。
沢田纲吉不在了,reborn不在了,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不在了,屉川了平不在了,就连那个把并盛当恋人般的云雀恭弥都不在了,她还跑到黑耀那边,找不到库洛姆了。
她想,作为彭格列boss和守护者的他们离开并盛去往意大利是迟早的事,一平,碧洋琪和风太的离开她也能理解,但是......就连京子和奈奈妈妈也被他们带走了。
只有三浦春一个人被留下了。
京子的哥哥是被选定的晴之守护者,一平的师傅是阿尔巴雷诺最强婴儿之一,库洛姆又是和六道骸契约上密不可分的雾之守护者……
她们都和彭格列有着必然的联系,只有三浦春什么都不是。他们自认为三浦春不应该再参杂进这深黑的泥潭中,所以单方面地切断了和三浦春的联系,但是他们不知道这自以为是的保护给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心中划下了多么深的伤痕,每当触及这地方,都让她痛彻心扉。
认识沢田纲吉之后,三浦春的生活虽然伴随着潜伏的危险,但与他们相识的回忆是被三浦春视为珍宝的存在,如今却成为了随时虐待着三浦春的利刃。
小春很喜欢大家啊,小春希望成为大家的朋友啊……
为什么要对小春这么的残忍?
多少回的夜深人静,少女独自一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一遍一遍地问着,午夜梦回那刻苦铭心的时光,醒来是拉开窗帘看见和平寂静的并盛,眼角总是下意识地流下一行泪。
在和鹤丸国友初次见面时,他曾经问过三浦春:“你经历过真正的绝望吗?”
那时,三浦春收起了笑容,并没有给予正面的回应,只是在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给了他三个字。
“或许吧。”
彭格列做事能坚持自己的原则可以算是黑手党中的清流,但大多黑手党混迹在黑暗的里世界那么久,人性扭曲,手段残忍到让人无法想象。
涉世未深的沢田纲吉单纯地认为只要切断和三浦春的关系就能让她回归到正常的生活,但是一旦陷进沼泽中,想要不占带任何东西全身而退根本就不可能。
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那天的天气其实并不算很冷,但对三浦春而言,却如同冰河世纪般,漫长的寒冷席卷了她生活的全部,漫天大雪凝聚着形成了暴风雪颠沛了三浦春的整个人生。
那一天,三浦春切实地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结束了日常的学习,三浦春回到家,打开家门,整个屋子那浓重的血腥味让三浦春忍不住干呕。
嘀嗒,嘀嗒。
血液滴在地面上,她不安地往上看去,撞入瞳孔的是深不见底的……
绝望。
三浦春受不了地尖叫着,崩溃着,哭喊着……
她的父亲已经毫无声息遍体鳞伤地被钉子穿透着肉体,一看就知道生前受尽了残忍地虐待。
“哎呀,小猫咪终于回来了,喜欢吗?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
听到了吗?
那是来自死神的呼唤。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殷红的血液,鲜艳的像是通往三途川的彼岸花。
谁能来救救我?
三浦春捂着被子弹穿透的左肩,血液顺着手臂不断地流着,但三浦春根本无法停下来包扎,她不断地奔跑着,喘息着,街道上除了她和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追赶着她的男子没有其他的人。
三浦春没法呼救,只能漫无目的地跑着,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了。
枪声响起。
子弹穿透了她的腿部,三浦春摔倒在了雪地上,脚步声逼近,在枪口对准她的时候,三浦春无比痛恨自己的软弱。
对不起,爸爸,小春不应该这么任性的,不应该去乞求原本就不属于小春的东西。
对不起,对不起……
已经没有光点的瞳孔无声地流下悔恨的泪水,嘴角无力地动着,一直在重复着三个字。
“遗言只有这些吗?”
男人似乎已经失去了兴趣,目光里是看着死人般的冷漠。
“那么,再见了。”
三浦春是被惊醒的,她吓得起身,枕头已经被她的冷汗浸湿了,周围的场景已经从寂寥的雪景转变成和风式的卧室。
是梦吗?
三浦春松了口气,但回想起那个男人嗜血的狰狞表情,恐惧使三浦春抓紧着胸前已经湿透的衣襟。
杀死她父亲的凶手至今还逍遥法外,唯独那个男人,她三浦春绝对不会放过。
“春,醒来了吗?”
药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使得三浦春回过神来,赶紧把自己的情绪平复好:“哈伊,进来吧,药研。”
看到熟悉的白大褂,三浦春扬起微笑:“早上好!药研,昨晚睡得好吗?”
药研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回答,看着湿透的枕头和衣襟上若隐若现的内衣颜色,他不假思索地移开视线,问道:“又做恶梦了吗?”
“……嗯”三浦春点点头,有些无奈,然后又无所谓地笑着:“哈伊,没事的,小春已经习惯了。”
“不想笑就别笑了,回头我给你做一些安神的药,记得带往现世。”
然后药研转过身背对着她说:“赶紧换身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合上门时,微弱的声音同时响起。
“谢谢你,药研。”
凝视着镜中少女没有掩饰的憔悴模样,迷茫的浓雾缠绕着她的心境,梦中那妖艳的血红色彩始终挥之不去,那是伴随了三浦春整整两年的噩梦。
前几天再次回到家中时,那恶心的血迹和父亲的遗体都不在了,已经被时之政府给处理干净了。
原本接受时之政府邀请成为审神者之后三浦春以为再也无法回到现世了,但突如其来的长期驻守也给她一次肃清过往的机会,趁着这次任务,她一定要找到杀害自己家人的凶手。
镜子里的人儿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重获新生的坚定与决然。
小春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女孩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将柔顺的酒红色直发披散着,梳理着只遮住眉毛的齐刘海,穿戴着黑白搭配的修身短裙和长及大腿的黑色丝袜,扣好棕黑色的皮靴。
挺直腰板,像是给自己大气般大声喊着:“好,小春出发了。”
告别了来送行的刀剑们,三浦春带着山姥切国广回到了她现世的居所,第一次来到三浦春新家的山姥切国广也不免好奇地打量着周围,地方虽小却被心灵手巧的三浦春布置的很温馨。
“哈咿,山姥切先生先坐下吧,小春先给你倒杯茶。”
把茶点也一起端上来后,三浦春也做下和他开始讨论起之后的规划,说是讨论,其实大多是三浦春的自言自语,山姥切基本是沉默寡言的状态。
“哈咿,东京这个地方小春也不是很熟悉,小春只在很小的时候被爸爸带过来玩过几次,而且时隔这么多年了,东京和小春儿时的记忆差别真的好大呢!”
“......”
“而且小春还没碰到【外来者】,狐之助先生也只给了小春一个探测器,说是【外来者】距离探测器方圆十米的话就会响应,但是现在小春也不清楚【外来者】的活动范围。”
“......”
“......山姥切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山姥切顶着少女期待的眼神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慢吞吞地说:“......先侦察地形?”讲完还歪了歪头,表情甚是呆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