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1 / 2)
顾岑的威胁太过可怕,云清躺在床上没多久就陷入了黑甜的梦乡,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还黑着,她便被阮辰枝叫醒,一路坐车到酒店,昏昏沉沉坐在化妆间任由化妆师和造型师摆弄。
整个人绵软地就像是一根面条,任由对方捣鼓。
所谓的婚前焦虑症和前一晚的紧张忐忑全部被睡意驱赶,女孩两眼无神、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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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清再次醒来,已经八点半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的是布满灯光的镜子,一定睛却发现镜子里有个人正在盯着她。
!
云清心里“咯噔”一声,瞬间清醒。
在看清对方那张帅脸之后,女孩捂着心脏松了口气。
“呼……”
人老了经不起这么吓,会犯心脏病的!
然而一口气松到一半,就卡在了嗓子眼,云清望着镜子里的人,突然想起自己昨晚作死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再次高高提起来。
顾岑在电话里说要干什么来着?
哦,打断她的腿。
女孩悄悄感觉了下自己腰下面的部位,还好还好,腿暂时还在。
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疑惑地向左扭了扭脑袋,又向右扭了扭脑袋,语气困惑:“哎,造型师和化妆师哪去了?”
“该不会出去偷懒了吧?”女孩从高脚沙发上站起来,神态自然地往门口走去,“我去找找她们。”
镜子前面容冷峻、身材颀长的男人没有出声,一手抄兜、一手搭在高脚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她装傻充愣。
就在云清终于溜到门口、感谢上苍让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
“站住!”
一股寒气急速爬过化妆间的地面,钻到门口女孩的脚面上,然后一点点缠上她的小腿。
嘶~
云清被冻得倒吸一口冷气,哆嗦两下。
这种时候谁站住谁是傻子!
女孩咬牙握住门把手,然后利索地一转、一拉……嗯?怎么拉不动?
咦,真的拉不动!!
“怎么不继续跑了?”男人朝门口走去,笔挺昂贵的西装衬的他腰身挺拔、贵气优雅,再加上那双脸,别提多招摇过市了。
不一会儿,手长脚长的男人就来到她身后,瞧着那个还在跟门把手作战的女孩。
“啪——”
云清吓得眼睫颤了两下,立即抬头看向拍在门板上的那只大手,骨节分明、修长好看……咳。
她考虑了一下眼前的处境,默默松开了门把手,乖乖转身看向背后的男人:“这么巧,顾总也在这儿。”
“不巧,我专门过来找你的。”男人低头瞧着女孩脸上比哭还丑的笑容,挑眉:“还跑吗?”
女孩立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跑。”
男人又问她:“想逃婚?”
云清继续摇头:“不想,一点都不想。”
“哦。”顾岑微微俯身,凑近了女孩的脸,那双深邃锐利的眸子一点一点在她脸上逡巡,“可我怎么看云小姐满脸都写着不情愿?”
两人离得太近,四条腿隔着布料紧紧贴在一起。
云清嗅着男人身上不断传来的荷尔蒙,被这磨人的视线煎熬着,感觉嗓子有点干,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顽强挣扎:“你、你看错了。”
说完顶着一张大红脸低下头,不肯再接受对方的凝视。
男人瞧着女孩头顶柔软的黑色发旋,眼前细长的颈子和小巧的耳垂遥相呼应、相得益彰,“是吗?”
“当然了!”女孩竭力忍下心虚,感受着胸腔的春心泛滥,简直想哭,“我这辈子想嫁只有顾总您,逃婚,根本不存在的!”
云清说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她仅仅是在电话里激了顾岑一句,顾岑就记仇到现在,想要打断她的腿。
要是被对方知道了自己正在肖想他,依顾岑这么小心眼的性子,再加上他变态的洁癖,自己是不是离死不远了?
女孩还没纠结出自己的死法,突然感觉耳朵有点痒,她疑惑地侧了侧眸子,然后吓得立即睁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男人的大拇指轻轻碾过脖子上那片细腻白皙的肌肤,上面立即留下一点红痕,脆弱的厉害。
“啊?”女孩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锁骨处,“什么?”
她看不到上面的情况,只是感觉有点痒,猜测:“应该是蚊子咬的吧?”
说完在上面轻轻挠了几下,让那块本就红了的皮愈发鲜艳。
在白皙一片中,分外明显。
男人浅色的瞳孔逐渐转为黑沉,须臾,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退后两步,与女孩之间隔出一段距离。
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只钥匙,递过去,语气极其自然地命令:“开门。”
化妆间的门果然被锁上了,卑鄙!
女孩愤恨地瞪着那只钥匙,然后一把抢过去,转身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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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意味着婚礼正式开始。
伴郎团和伴娘团站在宣誓台两侧,一字排开,酒店的大门缓缓开启,露出穿着洁白婚纱的女孩和身旁的云启祥。
云启祥走到花门前,将云清的手交到顾岑手中,驻足不前。
金童玉女跟在新人身后,撒下缤纷的花瓣,仿若神明的祝福。
在司仪面前立下誓言、交换戒指之后,新郎将新娘的婚纱掀开,露出女孩纯洁动人的面庞。
在云清紧张不安地等待中,男人垂下凌厉好看的眉眼,俯身一点点凑近她,将吻轻轻落在女孩脸侧。
云清缓缓松了口气。
“结婚快乐,”顾岑在她耳边低沉道:“顾太太。”
这个称呼莫名带来了刺激和羞.耻感,女孩脊椎蹿起的电流瞬间袭遍全身,沿着血液又送回了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