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而不得求而不能(1 / 2)
初升的太阳划破天际,冲破云层崭露头角,晨曦穿过雕梁画栋的窗棂投出斑驳的阴影,窦昭的浮云阁过分宁静,湿冷的空气打在院子的荷叶上,滚滚而落。
窦昭缓缓转醒,张开眼睛看着模糊的帘帐有丝不确信自己活了过来,每日入睡前和醒来后仿佛都经历了十年百年般那么长久,甚至有时候会在心里觉得,会不会这一次闭上眼睛便再也不会醒来的感觉。
那么黑,那么暗,那么潮湿,如无底深渊不停的下沉,堕落。沉寂。
窦昭甩掉这些阴郁的想法,眨了眨眼睛缓缓坐起,他记得好像叶无絮病了,很严重。
窦昭转了转脖子,墨玉色的青丝随着动作滑落,俊秀雅致的面容有丝苍白,狭长的凤目仿佛氤氲着朦胧的星辰,鼻梁挺直优美,唇角紧锁,带着淡淡的疏离冷傲。
这样的窦昭无疑是配的上京城三大公子之首的美名。只是目光一斜,却看见睡在一旁的窦宛如,不禁呆若木鸡。
这…什么情况…
阿姐怎么在这里。
窦宛如一身淡蓝色白纱长裙在床上铺开,占了大半张床,身体玲珑有致,面容沉静美好,眉宇间却有愁绪,窦昭挪了挪身子把压在身下的裙摆移开下了床。
窦昭并没太过讶异和不得了的想法,因为是窦宛如,从小一起长大,只要没有肌肤之亲他觉得都可以接受。窦昭逡巡片刻,不过这个床嘛,的确该要换了。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二次连床带被的要一起换掉,毕竟他不喜欢自己的床上有别人的气味。
就算是阿姐,也让他很不舒服。
窦昭本欲招人伺候洗漱,门后有一铃铛,连着那几个仆人住的地方,他一摇绳便会有人上来,但此番情景实在不适合让人看见,定然招来闲言碎语。
谁知道阿姐怎么会跑到自己床上,难道阿姐有梦游症?
窦昭思绪混乱,想了半天也懒的再想,准备提剑出门练完剑再说,转身刚要出门还是觉得不妥,阿姐待字闺中还未嫁人,这么个大活人一大清早从弟弟卧房出来,岂不毁了阿姐名声。
窦昭思前想后还是用剑鞘戳了戳窦宛如,“阿姐,阿姐…”
窦宛如一下醒神翻身而起,急切道:“君莫…”
窦昭愣了愣,窦宛如从来不这么叫他,再看窦宛如神情,总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窦宛如焦急中带着眷恋和怅然若失,睁开眼第一件事便是去摸旁边的被子,待感觉凉透了,才抬起头来看着窦昭,此时天光已亮,清晰的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失落、和冷淡。
窦昭低低的声音带着魅惑,
“阿姐,你刚才做了什么梦,可是梦见我了?”
窦宛如回过神,毫不掩饰的戚然一笑:“是啊,我梦见你小时候被狼叼走了,那头狼又大又凶猛,我死死的把你抱在怀里,但你还是…离我而去,再也不回头看我。”
窦昭嘴角轻扬,“阿姐不都说我被狼抱走了吗,怎么会是我不回头看你,然后…阿姐就半夜来找我了?”
窦宛如此时才发现自己不在自己的屋子里般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回事。”
窦昭站起身冷冷道:“我也想知道。”
顿了顿见窦宛如发呆继续道:“阿姐不介意我换个床吧。”
“啊?”
窦宛如有丝惊诧的看着他,静谧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过了一会气极发笑:“换换换,本姑奶奶有你这么一个弟弟真是要活活气死。”
窦宛如下了床整了整衣襟,准备大摇大摆出门去被窦昭拦下,“你就这么出去?”
窦宛如瞪了他一眼,“要不然?你姐姐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咱们两亲亲的两姐弟坦坦荡荡,别人看见也不过以为我叫你起床,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是怕谁知道啊,叶无絮?”
窦昭简直觉得窦宛如疯了,转身出了门去,声音在早晨的阳光中清朗和煦,“本公子还有一大笔账没跟她算呢。”
岳大夫的药果然百试百灵药到病除,不出三日叶无絮便恢复了大半精神,月华鞍前马后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窦君莫晚上陪着她与她闲聊,害得她每天早晨日上三竿才起床,因为病着,窦府也没人过问她。早膳都在房里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