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个重要性(1 / 2)
“大哥, 你怎么了?”
黑暗里, 列白盯着列青,他回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 目光,寒凉如水。
“我、我也没什么。”列青哈哈了一声,看着院子里那片被月亮照得亮堂堂的, 心却似乎被迷雾困得严严实实的。
“怎么会, 你都不像你。”
列白就着月色, 看着列青脸上复杂的表情, 说的话却好似背书一般。
“你看, 房子都盖好了,要是平日里的你, 一定会兴奋的说, 啊, 要娶媳妇了,再纠结一下是要先住进新房子,还是等成亲了再住进去,对吧?”
列青哑然。
他难道就这么好看得透吗?
列青转过身, 却看到列白正紧紧的盯着他, 那目光, 奇怪得很。
“白子,你怎么这么看我?”列青有些懵。
“我怎么了?”列白笑了笑。
“你别这么笑。”列青身上似乎拥有了小动物一般的直觉, 他忍不住被列白的笑吓得一抖, 摇摇头。
“一看到你这笑脸, 我就身上起鸡皮疙瘩。”
列白的脸一黑。
别的不好说,求生欲列白只佩服列青。
上辈子,虽然三兄弟满心的遗憾,但是不可否认,傻人有傻福吧,最后反倒是列青过得比他和列黑都好。
有时候人单纯一些,也真的会过得好一些。
冷冷的不再去盯着列青,列白沉沉的声音带着警告。
“大哥,我不管别的什么事儿,只是,咱们兄弟,都是在列家长大的,干点儿活死不了,爹他已经尽力了。”
若是他,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欺骗,他一定把那几个野种生生的掐死,让那个女人长长记性。才不会好好的养着几个碍眼的孩子长大。
爹他不是做不到的,他只是不屑去为难孩子而已。
列白心中一痛。
在这一瞬,他又想起了他做的梦。梦里,那片荒凉的坟地,跪在坟地的他们,心头也是一片荒凉。
那个女人不出现在他面前,他不会出手。因为他不是列青或是列黑,所以也不会为他们做出选择或是反应。
然而,他本人被挑衅的那天,他一定让那女人好看。
列白紧捏着手,拳头握得死紧而颤抖。
列青在那一片晕黑的光线里硬生生的看了个清楚。
弟弟是知道了吗?
列青不敢去猜,只是心里却因为弟弟那明显有些强烈的情绪而有些担忧起来。
那些往事就好似脓包。
不管不顾,总会越积越大越来越毒。
可是一管,那就是伤筋动骨的痛彻心扉,无论是哪个,都让人难得受不住。
然而,回到镇上找了个客栈先休息的程松却是没感受到自家儿子的心里有多难受。
事实上,他完全不觉得这亲娘亲爹出现,对于已经十九岁的儿子来说冲击能有多大。
再怎么都是顶门立户的爷们,他也把家里的黄脸婆摆弄得明明白白。
只要把列青接回了家,那就是他嫡亲的儿子唯一的根苗,不止程家的一切是他儿子的,就是许家的一切,那也是他儿子的。
许氏的退让早就助长了程松的气馅,他肆无忌惮的觉得他已经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番阳县,许家。
许氏自程松离开,就没再合上眼。
她总会一遍一遍的把程松对她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一遍,每一遍都要掰开了,揉碎了,似乎这样就能在那字里行间找到程松对自己的尊重,对女儿们的重视,对自家父母的孝敬爱护。
然而。
那些显然都是奢望。
“娘,你又哭了。”
许氏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十五了,订好了日子,明年初就要嫁人的。因为程松离开,许氏觉得心头怎么都想不开,就让大女儿过来陪着她睡,结果,就被大女儿看到了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娘没哭,就是眼睛太酸了。”
许氏用帕子擦了擦眼,已经红肿得不行的眼睛让大女儿程静巧心疼的抚着摸了摸,程静巧喊了下人备了水,给许氏重新换了帕子冰眼睛。
“娘你别哭了,再哭,你这眼睛都要瞎了。”
程静巧的语气微颤,努力的力持镇静,然而颤抖的手指出卖了她。
她绝对不像她表现的这般冷静自持。
“娘,你就不能不要这么软吗?他都要把那奸生子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