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的第三十四天（2 / 2）

“这探子要不要这几天先处理一部分？”慕思瓶写到一半停下手中的笔，抬头问面前的艾清月，“这册子都是要一起的交的，洛皇后娘娘怎么都得上元节前三天回来，来得及的。”

“唔？我看看。”艾清月伸手拿过慕思瓶写好的纸张翻看，前一年来来去去的人居然比往年少的多，“去年流动的人少了，想来是外面的原因，那就处理一部分吧，把这册子弄厚一点，不然冷宫的册子放一起单这本如此薄，多没排面啊？瓶瓶你说是也不是？”

慕思瓶嘴角抽了抽，暗叹娘娘真的是……理由都找得与众不同：“是。奴婢一定弄得跟前年的一个不差。”

一忙起来就不知时辰，还是小齐子中午来回报说李馥过来，问要不要请人进来两人才停下手中的笔。

“让她先候着，一会儿和她一起用午饭。”艾清月交代完小齐子，待人退下，起身和慕思瓶一起收拾书桌，“记得差不多了，李馥这边也早做安排吧……再问问她是否真的要在这里一辈子。”

慕思瓶收纸张的手一顿：“可，若是郡主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呢？”

“路是自己选的，说了不听又能如何？”艾清月立整齐手里的宣纸递给慕思瓶，“烧了吧，我去跟李馥说。”

艾清月走出正殿，看到李馥坐在长廊边的栏杆上。

自入冬以来雪就没停过，冷宫也不是每天都扫雪的地方，是以现在一眼望去尽是白茫茫一片，之前挂在枯树上的灯笼都都被冻成冰球了。

“娘娘。”李馥听见声音回头看向艾清月，欲言又止。

艾清月走到她身边，隔着一段距离坐下，应声：“嗯。”

李馥踢了一下脚下的积雪，垂着头问：“我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你的、慕姑姑的、豫哥哥的……甚至是父亲的，我不明白你们口中的阴谋阳谋，也不懂人情世故，又自以为是，我这么差劲……”

“你是不懂。”艾清月瞥她一眼，无声笑笑，“可你愿意去了解就已经比许多人都好了。”

李馥没立即接话，揪了许久自己的衣服，不知艾清月嘴里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艾清月慢慢靠到身边的柱子上，眼神涣散：“大小姐啊，本宫来年要和瓶瓶走了，日后你就自己在冷宫玩吧，那些西殿的老人虽说没什么良心，可人生经验比你这样的小年轻多太多，别老跟东殿的疯子玩，容易把自己也玩疯的。”

“你们……”李馥猛地抬头，震惊得语无伦次，“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没有人能出冷宫的！你是不是又在骗我呢！”

“这种事情，不该拿来骗人。”艾清月跳下栏杆，在雪地里砸出一个大坑，一边玩雪一边说，“冷宫而已，真想走的话，怎么都能走，本宫是想来问你，你确定要在这里守着李豫一辈子吗？”

李馥实在跟不上艾清月的思路，怎么又说到这来了：“……你都让我跟西殿的老人多学点东西，不是料准了我一定会留下吗？”

艾清月摇摇头，闷笑出声：“你没明白本宫的意思，现在留下跟以后走不走是两回事，在本宫离开之前你都有机会改变主意，如果你最后还是想离开，只要说，本宫就有办法让你出去……当然，若你坚信自己能在这里孤独一辈子就当本宫今日，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