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的第二天(1 / 2)
艾清月:“我有一只大瓶子,又大又白又漂亮~~~~~~”
慕思瓶:“你也好漂亮哦。”
艾清月:“我不是!我没有……我没有中暑……嘤!”
——
艾清月其实不会烤地瓜,只会扇风加柴,说烤地瓜给慕思瓶吃不过是想慕思瓶烤给她吃。
冷宫后院有一处怎么都养不活花草的泥地,慕思瓶挖出泥块搭窑,不封顶,下面开口烧火,待火苗烧到窑顶,最先放进去的柴火烧成炭,再把地瓜从上面的口子丢进去,最后封死两处口子。
两人正下地瓜,冷宫的粗使太监小齐子撩着衣摆走过来,向两人行礼:“娘娘,慕姑姑。”
慕思瓶抓着艾清月的手捏泥块,头也不抬问:“何事?”
小齐子蹲下来凑到慕思瓶耳边轻声道:“来新人了,是淑妃娘娘。”
冷宫只有四处宫殿,除了慕思瓶徇私给艾清月的、同时也是最大的正殿,只有东、西、后三处偏殿,能住的人也不多。
皇帝是个大猪蹄子,年年进新人,亦年年有旧人来冷宫,偶尔也来个新人。
冷宫难挨,艾清月疯癫在前面做榜样,许多进来的妃子还没把凳子坐热就赶着上吊、服毒了,即使如此,依旧赶不上送人进来的速度。
后殿偏僻阴森,娇生惯养的妃子们根本不敢去住,于是东西两殿几乎睡满。
淑妃到底位份在那里,如果上头没有旨意,按道理是应当独住东殿的,除非有位份更高的人进来挤掉她。
慕思瓶塞好最后一块泥,在一旁的木盆里洗手,想了想,把艾清月的爪子也洗干净,站起身后吩咐小齐子:“小齐子,等地瓜烤好你送到皇后娘娘的房里去,别被人偷了。”
“是!”小齐子弯腰行礼应下。
“瓶儿我要吃地瓜。”艾清月拖着慕思瓶的手撒娇。
慕思瓶一手扶住艾清月的左手,一手揽住艾清月的肩膀,推着她走:“娘娘,我们得去见人,回来地瓜就烤好了。”
“见谁”艾清月迷迷糊糊被推着往前走。
“……一个,你必须得见一见的人。”
皇帝的贴身太监福安亲自带人押了淑妃去冷宫,在冷宫门口停下,福安身后的小太监踢了一脚淑妃的腿弯,淑妃猛地跪下,白色的衣裙染了红。
艾清月乱糟糟的头发终于梳直,慕思瓶为她绾了一个简单的髻,插上珠花;换下花花绿绿的衣服,穿上素白绣暗云纹的束腰宫裙。
“瓶瓶,我不舒服……”艾清月别扭地动来动去,“我不喜欢这样!”
慕思瓶按下像蛆一样拱来拱去的人,目光冷凝:“娘娘!”
艾清月被吓得一愣:“瓶、瓶瓶……”
“你听好,”慕思瓶弯腰在艾清月耳边正经道,“来的人是你死对头,场面上就不能输!”
月月委屈:“什么输不输的……要是她坏,我就装鬼吓死她!”
慕思瓶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暗道不能跟傻子计较,忍了又忍,随即换了一个说法:“她是来抢你大房子的。”
“打死她!”艾清月拍桌而起,一甩广袖气势如虹,“本宫倒要看看谁敢抢这正殿!”
慕思瓶:“……娘娘威武。”
福安在冷宫门口等得不耐烦,拂尘甩了好几下:“这晦气地方就专出腌臜人!一点儿规矩都不懂!”
随行的小太监都附和:“是呀是呀!冷宫就是个晦气地方!人也蔫坏儿!”
“吱呀——”
冷宫的门忽然打开,吹了几口阴风出来,门后雾蒙蒙的,看不清物事,几把枯叶被风卷起,打在门外的太监们身上。
福安后退几步差点跌倒,被小太监扶住之后颤着手举兰花指大呵:“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祟!”
——白色的人影缥缈,衣袂飘飘,艾清月和慕思瓶的脸比刷粉还白,隐在迷雾后站定。
慕思瓶上前两步:“福安公公,听说来新人了。”
福安推开扶住自己的小太监们,气得跺脚又挥舞拂尘,奈何不敢上前半步:“慕姑姑!你是这么办事儿的吗!好好一个冷宫怎地跟阴曹地府似的!”
“福安公公,冷宫从来没变过,您当年来的时候不也这样吗?”慕思瓶语气毫无波动,一如当年福安见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