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日常（1 / 2）

番外四：日常

1、

回门之后艾清月把红筹拎出来揍了一顿, 因为他介绍了一个细作绣娘过来, 虽说最后皇帝还是没赶上两人的婚礼（大雪把路堵了）, 不过该揍还是要揍的。

红筹委屈：“这也不能怪我啊，绣娘是早就准备好的, 谁知道她为点钱就吃里扒外啊……”

艾清月撸起袖子叉腰，说：“不，重点是你竟然忘记清查杭城的人了，这是大忌好吧？你要不在这边跟老头子多学两年？”

“啊, 我倒是想啊，可是艾前辈和慕前辈不是还要到处跑吗？”红筹摊在地上不肯起来，拉着嗓子问，“话说回来，你们以后是都留在这边了吗啊？”

坐在一旁屋檐下泡茶的慕思瓶端了茶盏出来给两人：“不是哦, 月月说想西南爬山看雪景, 等过几天路上铲完雪我们就走了。”

艾清月和慕思瓶婚礼之后天气又好了起来，能派人出去清商道和官道了，马帮和羌凉军一起去，估计还有个三两天就能通路，为了不被下一场雪困住, 路一通就得马上走。

红筹接过茶盏道了谢, 坐起身：“这么赶？还没回来多久呢。”

“趁年轻，多玩一阵, 以后老了走不动了也有可以聊的东西呀！”艾清月抿一口茶, 笑着回他。

2、

日子就这么定下了, 从万里城出发，一路向南，走上个两三个月应该就能到了，过年的时候番邦容易来偷袭，慕司佳要去驻守，艾训之和慕云笙要进宫面圣，讨论先帝遗留军队的归属问题。

这个事情终究要解决的，没有皇帝会留着不属于自己的军队，哪怕这个军队是自己父亲留下来的。

因着身份问题，艾清月自是不能过去了，她不去慕思瓶当然也不会去，所以两人才打算在冬天到来之前就走，反正在万里城和边城也是两个人，在哪都一样。

万里城和西南从地图上看跟要去江南差不多远，真走起来简直要命——一路上多是荒漠、荒山，黄沙漫天，吸口气都能吃到沙子。

路上不好走，赶一天路下来抖一抖披风能抖出半斤沙子，艾清月和慕思瓶都难免灰头土脸的。

过了伊犁之后风沙总算小了许多，两人打算在宁城休息几天，实在走不动了，而且宁城别有一番风味，说不出的大气漂亮，是个游玩的好地方。

3、

这时已经入冬了，出了马车没一会儿便落了一身风雪，客栈小二顶着风雪在门口笑迎客人，明明冻得脸都僵了。

不过小二是个会来事的，领着两人去房间，一路都在说宁城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哪些好吃的店，推开房门的时候小二来了一句：“我们宁城有一颗百年老菩提，许愿老准了，而且还能祈福辟邪，二位客官是要出门赶路的吧？可以去挂个红，求个平安。”

艾清月和慕思瓶听完，互看一眼，皆是想起当初艾清月在冷宫枯树上挂满的红绸，金粉写上的诗句。

出宫前觉得离开不舍，真离开了，其实……完全不想回去，两人都快忘记当时在冷宫里艰难度日的日子了，只记得吵吵闹闹下的、发自心底的愉悦，即使当时两人身上背着满满的痛苦和艰辛。

“那我们得去一次，给瓶瓶求平安祈福。”艾清月拉着慕思瓶的手坐下，眼睛亮晶晶的，“瓶瓶最好了……特别好，好到月月想一辈子都不放开瓶瓶的手。”

慕思瓶回握，空出来的一只手理了下艾清月的鬓发，道：“月月也很好，希望我们以后一直这样。”

艾清月眨眨眼：“会的。”

4、

紧赶慢赶，总算是没有在路上过年，两人在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到了西南，爬山的时候还遇上了猎户，猎户带着她们走了一段，到了镇上。

这的人不学官话，两人想借个宿都是比划带猜的。

好不容易住下，艾清月和慕思瓶抱怨说：“早知道就先跟慕叔叔学了西南话再过来了，咱俩这样路都问不清楚。”

慕思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一路下来已经能说简单的词了，便笑说：“没事，在这过上一段时间月月也能学会这边的方言了。”

两人是计划在这边玩到来年三月，等天气好一点再下山，说好了来看雪景的，怎么都得把雪看个够不是？

5、

天气好的时候这边能看见彩色的经幡，从山头挂到山腰。

西南的文化与中原、大漠都不太一样，自成一圈；人们都热情爽朗，民风淳朴。高山之上，与世隔绝，日子一长，时光慢下来，似乎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艾清月和慕思瓶去朝拜，穿红色袍子袈裟的喇嘛送给两人两串佛珠，喇嘛会官话，说是一路平安，两人相视一笑便收下了。

其实来朝拜的人都有，可拿到手中之后总觉得似乎心静了一瞬，好像真的有用的样子。

离开那天，艾清月突然问慕思瓶：“瓶瓶，你说，我们问佛主要生死相依是不是不好？佛门净地……别扰了佛家清净。”

慕思瓶轻笑：“佛祖会原谅我们的，看在我们用生命起誓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