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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座且莫喧, 愿听歌一言。
请说铜炉器,崔嵬象南山。
上枝以松柏, 下根据铜盘。
雕文各异类,离娄自相聨。
谁能为此器,公输与鲁班。
朱火然其中, 青烟扬其间。
从风入君怀,四座莫不欢。
香风难久居,空令蕙草残。
——《四座且莫喧》
——
报价一出来众人皆是一愣,如果确实是长不大的女孩, 价格不应该这么低的,一时间都没人报价, 怕其中有什么猫腻。
若白又喊了一次:“关珏, 确实不是孩子, 五十两,诸位放心购买。”
众人霎时又议论起来,声音却没有之前大,多是在讨论值不值, 就算是在汴城, 五十两也可以买一个很漂亮的番邦女子了, 这样一个看起来像小孩子的女娃, 又没有特殊之处, 要之何用?
慕思瓶看着台上的女娃, 瞧了一会儿, 问艾清月:“哥, 你怎么看?那女、女娃,是孩子吗?”
艾清月摇摇头:“看不出来,她年纪和孩子也差不了多少,光看脸看不出来,得摸骨,五十两,说便宜也便宜,不过来这里的人估计都有想要的,所以不太舍得花这个钱。”
晚风习习,三更天后河面上骤冷,婢子悄悄走上来询问窗边的客人是否要关窗、船舱内的客人是否要衣服毯子热茶。
慕思瓶和艾清月虽说都穿着厚衣服和兔绒披风,但晚风煞人,一不小心就会着凉,还是多穿一点得好,于是两人要了姜汤和毯子,吃食也换成了山药瘦肉粥。
艾清月等茶食端上来之后都试了一遍,确定茶还是加料了,难得的,粥没有,她说:“真是稀奇,姜汤加料,粥没有,勺子碗壁混一起都没加料,这主人家有病?”
慕思瓶见艾清月又说浑话,斜她一眼,端起热乎乎的粥碗暖手:“你看看周围哪有人喝粥的?”
经慕思瓶提醒,艾清月抬眼望去,周围的人都是要的热茶,以作提神用,吃粥的好像还只有她们两个……
叫关珏的女娃最终还是没有卖出去,实在是若白说不出这个女孩更好的地方,只是长不大和青纯……还不如下船买个美人呢!
关珏被抬下去的时候,艾清月和慕思瓶看得真真儿的,那个女娃抹掉眼泪之后很高兴,倒是哭得真情实感,笑得毫不作假。
若白说关珏是两广人,那边一半穷一半富,把女儿卖到这边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是不知道卖不出去的女孩以后会怎么样。
接下来也是普通的买卖情节,有搔首弄姿的青楼名妓、有被关在笼子里的无声哑女……嗯,还有男孩。
艾清月和慕思瓶以为所谓“人”的市场也就这样了,谁知过了一会儿走出来一位长身玉立的男子,宽袖青衣,有一种书生意气的味道。
若白继续介绍人:“按照规则,任何人都是可以来自荐的,这位公子自言怀才不遇,有惊世大才,只是没有遇上知己,所以来花船碰碰运气,没有定价,只需回答这位公子三个问题并帮忙付挂牌金便可。”
台上的男子相貌平平,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而且是否有才也不是自己说就行了。
“鉴于这位公子卖的是自己的才华,主人也比较欣赏,所以,免去这位公子必须付给花船的抽成,不过挂牌费还是要给的。”若白继续说,“这位公子姓鲁名置朝(zhao),关中人士,善机巧,年二十有五,请鲁公子出题。”
鲁置朝待女子说完后对其抱拳作揖,十分有礼,继而转向台下众人,朗声道:“小生承蒙祖上有荫,学得几分机巧之技,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施展,听闻花船会有各方权贵到来,小生厚颜,若有想法的课直接把小生领走。”
话毕,台下有瞬间寂静,好半天才有人问:“可是机巧之术我们都用不上啊,就算是权贵,也有官方的工匠师,何苦再买一个来路不明的?”
此话一出,许多人应和。
“确实啊,我们又用不上。”
“再不济,你怎么证明自己比官家工匠还厉害?”
……
都说无奸不商,在座的不是在商场叱咤风云的鸡贼奸商就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考虑利弊之下,若不是喜欢机巧之术的,很难会想把人要走的。
慕思瓶倒是喜欢机巧,便推了推艾清月,用眼神询问这人可收吗?
艾清月细想了一下,轻笑:“不急,他不是还没问问题吗?问出来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听罢,慕思瓶也觉得应该听一下这个鲁置朝会问什么。
鲁置朝即使被议论都八风不动,背直如松。
艾清月对鲁置朝这份气度很满意,微微点头,随后高声问:“不是说要问三个问题吗?难道你干站着就会有人来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