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1 / 2）
秋意渐浓，植物园气温适中，放眼之处尽是生机勃勃的草木花叶，颜色六色的，缤纷繁茂。</p>
“卫老师，莫星野，这个地方太棒了。”潘小康笨拙地把小狗放在地上，回归自然的小白汪汪叫了两声，在松软的草坪里自由撒欢。</p>
“潘小康，学校只能通融一个学期。”</p>
“一个学期也好，我就是想亲自照看小白长大。谢谢野哥，你简直就是我的偶像英雄。”</p>
莫星野昂首挺胸，笑容掩不住得意狂妄，他认为同窗对自己的评价极度精准。</p>
三人挑了一处隐匿安全的小角落，莫星野卫铎又陪潘小康去市区买狗屋。</p>
潘小康的生活虽然紧巴困难，但对小狗毫不吝啬，买的狗屋、口粮、玩具全是进口的。给小狗购置完新家，莫星野让司机先送潘小康回学校。</p>
剩下的时间就是二人独处世界，莫星野似乎早有预谋，电影、逛街、晚餐，一气呵成，和卫铎渡过了还算开心的半天时光。</p>
晚饭订在在两人第一次去市区、莫星野挑选的那家高级西餐厅。</p>
卫铎对这种地方无感，菜单密密麻麻的英文看的也不是很懂，反倒是莫星野，极耐心地给卫铎解释每道菜品的精妙之处，只希望让他喜欢的人得到全部最好的。</p>
莫星野“谄媚”地帮卫铎切牛排，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p>
“卫老师，竟然在这里遇见您。”</p>
裴诺和金绮出现在二人眼前，莫星野温柔的表情立刻僵冷，在心里懊恼自己没提前订个包间卡座。</p>
卫铎大方地回应了学生们的问候，裴诺淡淡地说：“老师，您和莫星野同学的关系真融洽。”</p>
岂止融洽，校霸语不惊人死不休，昨天还刚给自己“惊喜”表白。</p>
卫铎挤出一丝尴尬勉强的笑：“还凑合吧。”</p>
莫星野脸色幽暗，声音加了寒意，“学长，我和老师的关系，不关你什么事吧。”</p>
裴诺用一个客气且不失礼貌的笑表示他并看不上莫星野。金绮未察觉两个男生间的暗涌端倪，大大咧咧地笑道：“卫铎老师，泳协年底要举办全国游泳爱好者大赛，不是官方锦标赛，都是业余人员参赛，您听说了吗？我就是今天来市区报名审核的。”</p>
卫铎怎么可能不知道，比赛通知一公布，他在游泳队关系不错的朋友就给他发了报名表，卫铎现在不是运动员身份，这种比赛是他唯一能参加的，他很想参与，却一直犹豫不决。</p>
他早就平心静气地接受了“退役”的现实，可是看清现实不代表他能坦然地接受自己，刚受伤那段日子，他也埋怨过命运的不公，如果那天他没有独自一人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恰好碰见一个小女孩意外落水，为了救人，他意外受伤，只能潦草地提前结束职业运动员生涯……无法站在世界级的领奖台上摘得荣誉，他其实比谁都遗憾、难过、不甘、痛苦，他辜负了父母的殷切期望，浪费了国家的资源与教练的悉心栽培，更失去了挑战自我、突破极限的机会……种种常人会有的负面情绪，他几乎都感受过，只是从未向外人表露而已。</p>
他努力克制，越若无其事，内心的纠结越发疯狂生长。</p>
报名表早就填写好了，可是在网络上提交的那刻，卫铎动摇了，让他一个前职业运动员去和业余选手竞争第一，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有种微妙的恐惧与排斥。</p>
他曾经是国内顶尖一流的游泳名将，最后竟沦落到要和非专业人士竞技，且不说他的自尊心，到时候现场的选手和观众会怎么看待他，嘲笑、讥讽、鄙夷、哄笑，每一种都卫铎不敢想象的后果……</p>
他平静地删掉那张报名表。</p>
然后告诉自己，踏实点，别去做不切实际的白日梦。</p>
听到有大型游泳赛事。</p>
莫星野倒显得十分有兴趣，金绮和他是同班同学，但这是他第一次和少女说话，“报名流程复杂吗？”</p>
金绮诧异地看了眼一向与班级不和的校霸，而后道：“不复杂，现场拍照盖章，就算报名通过了。”</p>
“什么人都可以报名吗？”</p>
“当然，大赛分少儿组、青少年组和成人组，每个项目的前三甲除了奖金，入围决赛的选手可以去参观国家队训练基地。”</p>
“啊，老师，我要报名。”莫星野期待地望着卫铎，奖金他不稀罕，他只是想了解卫铎以前生活过的地方。</p>
卫铎一愣：“什么？”</p>
金绮却不解道：“莫星野同学，上学期的游泳课你可是一节课都没上。”</p>
“我可以学啊，卫铎老师承诺过要给我当私教。”莫星野双眸闪烁着亮光，故意给游泳社社长炫耀自己的特殊待遇。</p>
金绮小声嘟囔：“我还打算请卫老师给我指导比赛呢。”</p>
卫铎听见了，和颜悦色：“没问题，我不打算报名，我可以当金同学的培训教练。”</p>
“老师不报名吗？”</p>
“我啊，去参加比赛身份有些尴尬吧。”</p>
“怎么会呢，到时候选手观众肯定很多人都是老师的粉丝，您不参加太可惜了。”</p>
“没什么可惜的……”卫铎垂下头，声音渐低，握成拳的双手指关节泛成青白。</p>
莫星野敏锐地捕捉到卫铎的异样，他冷眼瞪着还欲搭话的少女，反问：“你们是来吃饭还是来聊天的？”</p>
校霸脾果然是爆脾气，金绮被说的一阵脸红，拽着裴诺的胳膊，急忙离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