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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戏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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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健康人来讲, 流鼻血并不是什么大事。

原因或许是擤鼻涕力量过大、或许有挖鼻孔的坏习惯,导致局部毛细血管破裂。只要做好适度的清洁和保养, 出血现象很快能够消失。

肖让不同。

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袁主任嘱咐过不止一次:“患者血小板指标偏低,出血后伤口处的血液不易凝结,所以要格外注意。”

之前肖让接受治疗, 消除颅内瘀血的药物里,至少有两种具有减少血小板的副作用。

如今瘀血已然溶解, 核磁共振检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但是乔棉始终牢记袁主任的医嘱,从未掉以轻心。

黑色商务车停在公寓楼下, 时近深夜十一点。

肖让忽然喊饿, 他叫乔棉先上楼洗漱,等他买夜宵回来吃。待乔棉下了车,肖让立刻转到车左边,坐进驾驶位飞速而去。

乔棉鼻塞头痛, 哪里有胃口?所以她只照做了肖让话里的前半部分, 换睡衣刷牙洗脸, 然后盖上懒人毯窝进沙发观看纪录频道。

单元门禁呼叫铃响起,乔棉在可视对讲屏幕上瞧见肖让,便为他摁下开门键。

谁知她左等不见人右等人不来,四十分钟一集的纪录片播放完毕, 肖让竟然还没进家门!

昨天上午, 在桑瑜服装定制工作室发生的一场意外历历在目, 乔棉仍然心有余悸。

宋伟山虽已伏法, 但他的势力犹如暗潮涌动,包括动机不明的桑瑜、装傻充愣的于小帅,凡是与肖让脑部被砸受伤有关的人物,都像海平面下的礁石,只有退潮才能让他们显露出本来面目。

乔棉不及细想,连忙披上外套换了外出鞋,冲出门直奔电梯间。

电梯零点停止运行,仅剩的最后几分钟,乔棉来到公寓大堂。

如她所料,肖让靠着冰冷的墙壁席地而坐,头发被他的手抓挠得像鸡窝造型,外带打包的餐盒连同食品袋胡乱堆在脚边。

乔棉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可能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莫非是袁主任曾经提及的脑外伤后遗症?

她走过去,轻轻蹲下:“小让,你又觉得头疼了吗?”

“宝宝,你终于来了!”

肖让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攥住乔棉的手腕。他虽然注视乔棉的脸,视线却仿佛无法聚焦,眼神涣散的样子令人担忧。

“头疼吗?”

乔棉抚摸一下肖让的额头,体温正常,她又试探地摸摸他的后脑勺,旧伤伤口愈合完好,未有出血迹象。

一楼电梯间的上方,安装了电子显示屏,上面的时间刚刚跳过零点。

电梯控制面板上的数字指示红灯准时熄灭。

换作往常,乔棉可能会心急,毕竟住在高层爬楼梯是种折磨人的运动。但此时,她想开了,肖让的健康最重要——等下他缓过神,两人慢慢步行上楼,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肖让怔怔地发了会儿呆,道出久久不上楼的缘由。

“宝宝,我忘了你租的几零几房间。大堂值班的保安师傅巡逻去了,我试着按了几家的对讲门铃,结果被人骂得很惨。”

单元门开了又关上,有个晚归的工作族背着双肩包进来,望望电梯停运,他便推开防火通道的门,爬楼回家。

一股穿堂风刮过,不偏不倚地直吹乔棉的后背。

她只觉毛骨悚然。

肖让忘了她租下几零几的房间?那是谁激活的可视对讲机?方才单元门外明明是肖让,他身旁和身后没有其他人。

呼叫完房间号转眼就忘,这种现象能否说明他的病情有反复?

心中的不安尚在其次,乔棉的首要任务,是如何劝说肖让和她一起回房间休息。

“地上凉,你站起来好吗?”

“你也坐下。”肖让恳求似的晃晃乔棉的胳膊,“等保安师傅回来,我们问问他,你住在几号房。谁都想不起来房间门牌号,爬楼是白费力气。”

乔棉掏出口袋里的钥匙:“你看,门牌号就刻在钥匙上面。”

“这不是一块吗?”肖让呆呆地盯着钥匙坠,“我只看得见卡通笑脸,哪里刻着门牌号?”

不好!出门太急,乔棉拿错了钥匙。

她现在拿的这一把,是文桓市老房子的家门钥匙。钥匙坠是她出国后肖让抽空学着做的软陶手工,形状是一棵绵软蓬松的笑眯眯的。

且不说乔棉手头公寓房的钥匙只有一把,就说粗心的房产中介经纪人吧,前不久把房东给的备用钥匙弄丢了,特地找乔棉商量换了新的锁芯和钥匙。

旧钥匙和新钥匙全部放在玄关柜子上的,

这可怎么办?

无奈之下,乔棉只好上下其手,找到肖让揣进牛仔裤后兜的手机,用仅存的百分之五的电量打给姜旭。

“小旭,紧急求救,你到我租房的小区来一趟!”

-

重回寄存行李的那家酒店,肖让强烈要求住进他七年前选择的房间。

前台告知:“先生,您说的房间,已经有客人了。我们可以为您安排同样朝向和户型的房间,楼层更高,视野更好。”

肖让说:“不!我必须和我的老婆住在原来的房间。请您查询一下现在的客人什么时候退房,说不定有惊喜。”

前台忍着困意,边打呵欠边耐着性子点开入住登记信息列表。

“先生,您是预言家吗?这位客人通过我们酒店服务中心订购了早六点的机票,他还预约了四点钟的叫醒起床服务。”

肖让固执己见:“好的,四点钟,我可以留在大堂等。”

姜旭原本的一点耐心,被困倦节节击退:“等什么等?你的黑眼圈像国宝一样,赶紧开个房睡觉!!”

“小旭,你也累了,先回吧。” 乔棉理解姜旭的苦楚,她说,“你留一些现金给我,回头我还给你。房产中介公司一上班,我就联系经纪重新配把钥匙。”

“自己人,不要见外。”姜旭把钱包整个塞给乔棉,只拿走车钥匙,“陪曲阿姨去文桓市找你们之前那几天,我连续通宵加班,这会儿我实在困得不行了……”

肖让却拦在姜旭面前:“兄弟,疲劳驾驶不是更危险嘛?”他拽着姜旭走回服务台,“帮他开一间大床房,他睡眠质量差,要最安静不受打扰的那种。”

姜旭拒绝:“我家离这儿五分钟车程,没必要住酒店!”

“你听我的,一间房花不了多少钱。”肖让接过乔棉递过来的钱包,抽出十张百元钞票付了押金,“半夜打不着车,你那驾驶技术我不放心,不如留下来凑合一晚,我们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姜旭脸上写满生无可恋的表情。

前台呈上房卡的一刹那,节俭惯了的姜旭顿感呼吸困难:“这是你们酒店最豪华的套房吗?一晚998?我不需要,我在自己家门口住酒店,随便一件没窗子的房间就行。”

“先生,当下是旅游旺季,您提到的小户型和简易型房间全部订出。”前台很有礼貌地说,“我们酒店最豪华的套房每晚2998,您的这一间只能算是中低档。”

肖让催促道:“有的住就不错了,别挑挑拣拣的!”他代姜旭接下房卡,两人推推搡搡地走到电梯前,“给你,小旭,1910房,好好休息,吃早餐的时候再见!”

乔棉远远望着这对亲如兄弟的男人,先前的担忧和焦躁渐渐被轻松的情绪代替。

她坐回酒店大堂的沙发,随手抄起一本杂志翻开来看。

这是一本长夏市新闻出版集团自办的财经杂志,前几页均是经济类新闻和读者最关注的热点。乔棉无意翻阅到“商海一粟”栏目,标题让她的心再次揪紧了——《青年服装设计师桑瑜荣归故里,创立个人品牌“芷山”引领秋冬风尚标》。

桑瑜,一个绕不开躲不掉的名字。

这位表面客气内里阴险的女子,似乎因为宋伟山而对肖让积怨极深。昨天,肖让去找乔棉,遭遇桑瑜出其不意的烟灰缸袭击,差点被砸中太阳穴……

乔棉正在出神,肖让回来了。

他坐在她身边,凑近看一眼财经人物报道的内容,轻描淡写地反问:“怎么又是她?是她阴魂不散,还是我们和她太有缘分?”

“我的弱点和软肋,桑瑜掌握得一清二楚。”乔棉放下杂志,与肖让紧紧相依,“假如我再冷静一点、头脑再清醒一些,昨天就不会被她编造的借口骗了去,害得你也被连累。”

“不要自责,宝宝。”肖让轻声道,“我很好、很安全,没人能伤害我。”

-

1701的客人退了房,肖让立即办好入住,和乔棉一起回房休息。

乔棉洗完脸走出盥洗室,肖让已侧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神态安详鼻息急促,唇角偶尔微微抿紧、眉头也会随之皱起,大概是做梦了吧?

擦干手上的水珠,乔棉蹑手蹑脚地打开柜子,取来一床薄毯,为肖让盖好。

她蹲在床边,指尖轻抚肖让眉间的褶皱。慢慢的,他的呼吸恢复了均匀规律的节奏。

昨天的这个时间点,他们乘坐的红眼航班恰好降落。

两人各自回彼此的公司转了一圈,处理双休日和倒休日堆积的事务。肖让那边没有忙完,乔棉连轴转了几天熬不住了,先行离开打算回公寓休息,但是,桑瑜的电话不期而至。

桑瑜的声音有些嘶哑:“好久不见啊,乔棉,你还好吗?”

跳过假惺惺的寒暄,乔棉问:“你找我有事吗?”

桑瑜说:“乔棉,我给你设计的结婚礼服,你怎么说否就给否了呢?曲董今天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过来好好谈谈?”

“桑瑜,我和你明说过不用你的设计。”乔棉径自说道,“曲董既然在,你再和她确认一下,她知道我的最终决定。”

“哎呀,何必闹得这么僵呢?”桑瑜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说,“曲董跟我谈投资入股的条件,我也问过她的意见了,她认为我的礼服设计水平过硬——你不信?挂断电话我把最新设计图发给你欣赏欣赏!”

乔棉心底存疑:“这样,你把手机递给曲董,我亲口问她。”

桑瑜说:“不巧,曲董去二楼上卫生间,暂时回不来。乔棉,你以为我骗你不成?我现在算是公众人物,总得给自己竖个招牌留个脸面不是么?”

“我时间上安排不开……”

乔棉刚说半句话,听筒那头忽然传来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和慌张的叫喊声,她听得不是很真切,好像有女人的声音说“楼梯刚打过蜡太滑了,崴脚会不会骨折”。

紧张的气氛影响了乔棉的正确判断,她不禁联想到了曲海玲的身上。

曲海玲长年穿高跟鞋,大母脚趾外翻严重,即使这些年换成粗跟或酒杯跟的皮鞋,曲海玲仍坚持穿跟高不低于八厘米的鞋子。

地板滑、崴到脚,难道指的是曲海玲?

桑瑜又拿起手机匆匆说道:“不和你聊了,乔棉,出了点状况,拜拜!”

乔棉越想越瘆得慌,她把投资计划书发到许苧的邮箱,来不及向何墨告假,出了办公大楼打车去了桑瑜的工作室。

待她推开那扇光洁如新的玻璃门,迎上一张职业假笑的面孔,她才明白自己上当了。

“怎么样?我的心理战术成效显著吧?”

桑瑜得意扬扬的表情,胜过任何一个在竞赛或战争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的人,她抬手朝大厅里忙碌的员工示意,让他们暂时回避,她有重要的生意要谈。

员工们逐一离开,乔棉也没有继续留下的必要。

她去拉工作室入口处的门,却发觉门不知被谁从外面锁上了,而门内侧两边的墙壁空空如也,没有可以解锁的开关。

桑瑜说:“这是最高级的电子感应门锁,你使出浑身力气也拽不开。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一旦锁住,只有知道开锁机关安装在哪里的人,才能成功解锁。”

脾气再温和的人,遇到被限制人身自由的事情也会爆发。

乔棉怒不可遏:“你什么意思?先是骗我曲阿姨在这里不小心崴了脚,又锁门不让我出去——我没选你设计的结婚礼服,难道应该去死吗?”

“言重了。”桑瑜皮笑肉不笑,“应该死的人不是你,是陷害宋伟山坐牢的肖让。”

话题没引至宋伟山狡辩试图脱罪还好,只要桑瑜暴露了作恶的初衷,乔棉就愈发恼火。

“你不了解事实真相,‘陷害’的说法只是宋伟山为了洗脱罪名撒的谎。肖让做了他该做的事,正义的行为永远是对的,你没资格扭曲!”

桑瑜收起演不下去的笑容,徐徐走到乔棉面前,嗓音嘶哑的程度陡然加剧。

“怎么?肖让是救世主吗?救万民于水火?”

对方盛气凌人的架势,大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

乔棉丝毫不怵:“你维护的,是那个发水灾挖火坑的人。你说得对,肖让不是救世主,他只是想帮助那些被骗得倾家荡产的普通人。”

“被骗也是活该!谁教他们贪财呢?”桑瑜恶声恶气地说,“告诉你吧,那些参加P2P理财项目的傻子,不乏读了很多年书具备财务常识的书生。因为贪心,因为他们相信年化收益率30%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所以才会把钱投进来……”

乔棉说:“你听好了,我从没说过他们是对的。这些人既是受害者,也是参与者。”

桑瑜的脸色瞬息万变:“你倒是挺会辩解,你也不琢磨琢磨,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自古至今还少吗?”

“没错,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乔棉心头的恼怒渐渐化为平静,“做错事还狡辩的人,自古至今也不在少数。换句话说,这种人,每天都出现在我们身边,他们戴着假面具,用别人的血汗钱滋养他们自己。”

桑瑜撇撇嘴:“大道理我懂。你这位高材生,没听过交易自由吗?宋伟山又没有强买强卖,他名下有那么多间实体店,凭什么质疑他的财产都是非法所得?”

“我不是法官。”乔棉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不是,你们家肖让是啊——”桑瑜走近一步,忽然抓住乔棉的手臂,“你把他叫过来,让他亲口解释给我听听!”

乔棉失却最后的耐心,不再与桑瑜周旋下去。

“你执意不开门,那我只好报警求助。”

“行,没问题,只要你能打得出电话。”桑瑜得意极了,“知道信号干扰器吗?那可是个神仙都羡慕的宝贝!”

手机屏幕上,通讯信号处于消失不见的状态。

乔棉尽可能保持镇定,眼睛四下搜寻着工作室固定电话的位置。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看到过一部白色的电话机,安装位置似乎在试衣间附近。

“别费劲了。”桑瑜喉咙发痒,转了头咳嗽不止,好不容易能开口说话,却提供了一条更像晴天霹雳的信息,“乔棉,记得吗?你们误打误撞跑去宋伟山院子吃烧烤,那是他布的局。”

乔棉并未害怕,据实说道:“烤肉闻着很香,不过我和肖让都没吃。”

桑瑜不信:“没吃?我明明看见你们入了口的!”

“那天你也在?”乔棉把前后发生的多起事件串起来,总算捋清了脉络,“难怪,宋伟山看上去怪怪的。”

桑瑜说:“宋伟山是我的恩人,他要开私房菜研制新菜谱,我去给他送两尊貔貅雕像,当是提前庆祝他开业。谁知你们突然跑来,害得我在破屋子躲了大半天,真是晦气!”

“貔貅是你送的,养在里面的蜥蜴呢?”乔棉暗呼不妙。

“肖让的皮肤被蜥蜴爬过,你嘱咐他及时清洗了吗?”桑瑜转身,自顾自地倒杯水喝了润润喉咙,“没有吧?你们好心送蜥蜴去什么动保协会,天真幼稚得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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