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嚯，完蛋（1 / 2）

华灯初上，整个将军府都被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一片温馨。

赫连叶走在回玉瑟园的路上，还没走几步便扭头一转，直奔了悦琴阁的方向。凉禾在她身后默默跟着，大气也不敢出。

从她回来之后凉禾就觉得不对劲。这主子平日里的情绪都是写在脸上显而易见的，今日偏偏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果然自己当时应该跟着一起去的吗……

这样想着，主仆二人已经到了悦琴阁的门口。

赫连叶脚下的步子一顿，扭头问凉禾，“聂凌什么时候回来的？”

“将军回来有一个时辰了。”

她沉吟了片刻，“想必你也已经把我今天和舒大人出去的事告诉他了吧。”

凉禾一时慌了，“奴婢、奴婢是担心主子……”她说着就要跪下去。

赫连叶手一伸扶住了她，“我说过，你我是姐妹不用跪我。你先回去吧，我和将军有点事要单独说。”

“是。”凉禾又担忧的望了一眼便退下了。

书房内，聂凌端坐于案前研究着今日皇帝给他的几本折子。这几本折子皆是大臣们参奏禹王赫连爵营党结私意图谋反的，皇帝的意思是不想驳了自己皇叔的面子，想给禹王留些体面。

“最好是让皇叔自己退出朝堂。”彼时赫连赐这样说着落下了那盘棋的最后一颗子，“承让了，聂将军。”

聂凌莞尔，“皇上又给微臣出难题，罢了。”

“若是要他自行退出朝堂，该如何是好……”聂大将军呢喃着，便瞥到门上一道纤瘦的人影，似是踌躇着要不要进来。

他眯眼仔细打量了一下，沉声道：“殿下不进来守在外面作甚？”

正在门外犹豫不决的赫连叶身子一僵，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换上了一副笑脸，推门走了进去。

“看来将军不忙，还能注意到本郡主。”她的语气像是刻意的欢快，聂凌听的清楚，他心思急转间不由得心下一沉。

“我若是连叶儿的身形都分辨不出，倒是配不上郡主未婚夫这个称呼了。”他说着已经起身去迎她，看着那满脸的笑意，两人都不自在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的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脸上虽然都是笑盈盈的样子，气氛却尴尬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愣了半晌，还是赫连叶先开了口，“今日……凉禾应该都和你说了吧。”

聂凌沉吟了一声，算是回答。

赫连叶望了望看不出情绪的他，复又低下头去看茶杯中映出的影子。那是个绝顶的美人，眉尖轻蹙眉目如画，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惜爱慕之情。

只是，这张脸真的属于她吗？

她敛了笑容看向聂凌，重重心事实在是让她笑不出来。“舒庭楚，他向我表白了。”

聂凌的眉尖蹙了蹙，复又舒展开来，可握着茶杯的手却不自主的紧了紧。他还是紧张，还是有不确定的，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让赫连叶选择自己。

所以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赫连叶见他薄唇紧闭丝毫没有要问什么的意思，便以为他是早已胸有成竹，心里不由得更加苦涩。

“原来将军，真的是早已算定我会拒绝他了。”

“……其实——”

“你不用说，”她直接把话截了过去，“我都知道了。舒庭楚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赫连叶这样说着恨恨的望向聂凌，一字一句说的咬牙切齿，“我就问一句，我这筹码，将军可还用的顺手？”

方才听到她说拒绝舒庭楚的时候，聂凌的心里不知有多欢喜，只是下一刻便迎来了这样的质问，他的心不免像是被针扎着，痛得深刻却又看不见伤口。

“叶儿，我……我没有。”支吾了半天，他也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赫连叶望着他简直失望透顶，她本来还想着聂凌会有一番辩解，说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什么筹码，可是现在看来，他是默认了。

她冷笑了一声，“果然身为朝廷重臣、皇帝的心腹，是没有感情的。亏我还以为你对我当真是一片真情。”

“我对你的感情并无半分虚假。”

“用我的感情做赌注，把我的选择和蓟州的商权放在一起，这就是将军所谓的真情实感吗？”

赫连叶望着他，眼眶酸酸的。舒庭楚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都和她说了，聂凌在那场所谓的竞争中夹杂了利益，那已经不是一场竞争，而是一场赌博。这样的感情还值得她去相信去珍惜吗？

她本来是不愿意相信的，可聂凌的表现证明了一切。

“叶儿，我那……也是迫不得已。”聂凌始终垂着眼不敢去看她，这件事他确实理亏，依着他对她的了解，现在不论自己说什么她都是不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