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1 / 2)
阳城进宫,说要看看母后去,还有件事是她不能与别人说的——宫里的嬷嬷偷偷给她报了信,说起冷宫里的那人就这最近的日子。
阳城大喜,满面喜容,当即叫了玉然拿红纸头包了钱要送给嬷嬷,嬷嬷油滑地推脱了几次,“诶哟哟,老奴何德何能呢!”
一边说着一边偏过头将红封子暗自收进了袖中。
玉然拍着嬷嬷的手道:“那日可得嬷嬷帮忙了。”
嬷嬷连连点头,向阳城发誓必将此事办妥了。
太后问阳城:“你遇见什么喜事了?”
原是阳城按压不下得色,叫太后瞧出了端倪,此事是瞒上做的,除了相关几人再无人知道,阳城自是不敢一五一十向太后全盘托出,只道没什么,想四两拨千斤拨过去。
“你说呢?”太后瞥向一旁的玉然,玉然忙跪下,替阳城辩解:“太后明察,殿下只是许久未进宫看您,就算要见您也总是见不到,好容易殿下今儿进来,盼您一面,自然喜不自禁。”
阳城忙点头,略有些紧色,太后重复:“喜不自禁?”
阳城收敛神色,低下头绞着帕子。
玉然跪行一步,道:“太后,也许并非是喜不自禁,是殿下对您的孺慕之情。”
“孺慕?”
玉然道是,随后侃侃而谈:“殿下是您的女儿,您是殿下的母亲,自然殿下对您是孩儿对母亲的依赖,敬仰和尊重,所以才叫孺慕,殿下对您的关心时常叫奴婢感动,因此今日斗胆在这为殿下辩答。”
太后拖着嗯了一声,没说叫她起来,也没说她冲撞要罚,太后宫女立马上前在亭中铺席摆几,随性茶盏炉具并各色点心上来,烹茶女官只离几步远,跪在炉边,轻轻摇摇地扇着一点风。
“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太后这回开口,“见了你们两个,叫哀家想起还跟在傅皇后的那点日子,我一个小小的歌女,有幸被带进宫,拨了个位给我,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因此仰人鼻息,紧紧跟着傅皇后,盼她多少能予我一些好处,也好歹跟着她能在先皇面前多露些面,你们三个就是这样来的,方才这丫头维护你的样子好像当年哀家为了博得傅皇后的信任,留在身旁,什么委屈不背,怪叫人想来有些郁郁的。”
玉然一惊,更不敢动,低低伏在地上,闭嘴不言。
阳城扯着嘴笑:“母后,这丫头冒失,您若气了便打她个几板子,但女儿日后还要用她,还请母后叫人下手轻些,别……别丢了性命为好。”
太后像是听见什么惊讶的事,猛地一笑:“这又不是说你们,怎么慌乱成这般?哀家说得是当年跟在傅皇后身后,到底是虚情假意多些,可她打小跟着你服侍,自然是真心实意的了。”
阳城咬咬唇,勉强一笑。
“快别跪着了,你如此护主也算是功德,哀家高兴,还要赏你。”
玉然立马抬头,又立马低头忙谢恩典,太后又琢磨要赏什么,有说送些银钱或者首饰,太后皆道太俗了,便招手让玉然上前,玉然微微抬目盯着一双凤履,过后又深深埋下头,膝行至几步前再次低下头。
太后斜倚着道:“说说你要什么,赏人自是要赏喜欢的,便不给你这些俗的。”
玉然一顿,吸了几下鼻子,便小声问:“奴婢要什么,太后娘娘都能给吗?”
“自然。”太后答了,净了手,使人擦干。
玉然盯着面前一寸,一寸是两息,叫她想了明白,她道:“奴婢斗胆,想让太后娘娘赏奴婢您身上用的香。”
众人一惊,皆看着她,玉然闭眼再道:“奴婢,奴婢闻得太后娘娘身上奇香无比,心里向往之,也想试试,想跟太后您一样,奴婢也觉得不妥,只是实在想要,再者您方才也答应了奴婢要什么您都能给,因此才向您讨要这香。”
玉然说完仍旧温顺低头的模样,太后点着指头,阳城上前想替玉然说句话,骂她猪油蒙了心,既要赏你,随意要点首饰,你还得寸进尺了!一国太后的香岂能出现在你这小小的奴婢身上!
“行。”太后出声打断训斥,“不过是香罢了,只是说得名贵而已,既做了出来,谁还不能用了?”
玉然谢恩,太后打发人去取,玉然仍旧跪了一会子,香已拿来至太后手中,玉然垂头举手,由太后居高赏赐给她这名贵的香。
事后,阳城责骂她不知天高地厚,气得直拿手点她:“亏得母后不与你计较,这香可是进贡了来的!哪能说赏便赏的,连我都不曾有!你倒敢伸手要了!”
玉然闷声不响,只紧紧抱着这一方漆盒不言语,阳城见骂了半日也不见动弹,挥手叫人滚。
玉然出了门,碰见仆妇正拿着一堆脏衣裳,拦住问是谁的,仆妇道是近日驸马换下的,今儿拿了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