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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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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跑了,陆照阳也并未追,只是手下握住拳,有一瞬金铃儿从他脸上瞥到一点寻不到出路的窘况。

百夫长铁骨汉子,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玩意,想这小孩怎生这般不经吓,金铃儿捣捣夫君,突然一笑,破开了这面上凝重的气氛:“哟,到是巧了,郎君带回来的人和我捡回来的人可是兄弟两个呢!”

“哦?兄弟?”百夫长十分惊讶,转头问陆照阳:“那小孩原是你弟弟?”

陆照阳想了想,到底还是点头了,百夫长道:“那你怎么未说一句?害我以为你家中亲人皆没了,想与你进来的哪个没个兄弟姐妹的!”

金铃儿插话:“哦哟哟,你怪人做什么?谁规定了家中几人,境况如何都要告诉你的?”

她转向陆照阳,笑着道:“你二人也是有缘,自古以来多少人自打分开了后便再无一面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我是个胡人,不知用得对不对,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况且你们二人又是兄弟,偏是这般还能遇见,可见啊这缘分是极深厚的,这辈子都是要在一起的。”

“这话说得,兄弟二人日后各自成家,还能住一起?”

百夫长吃了一口热酒,对她这话发笑。

金铃儿促狭劲,也不与他争论,只道兄弟便不能在一块了?再者入了你这,能认得半拇指的小娘子?

百夫长唬脸,说不过她,反倒拍着陆照阳的肩与他保证日后若有合适的小娘子一定为你说媒!

陆照阳敛眉谢他,却说暂不考虑这,只想能挣得一份军功,日后好还乡去。

“你这话说得,男儿志在四方,你瞧我不也还没当上百夫长钱娶了我娘子?这事不耽误你挣苦劳的!”

陆照阳摇头,这便没意思了,金铃儿劝她夫君,少当媒人,去岁成了一件,如今当上瘾了?

并笑着向陆照阳赔礼,这说得也有些时候了,不见阿雪人影,金铃儿断定这小孩定是躲回房里哭去了,再见他这兄长,到是心硬,真不知二人间是发生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才这般尴尬。

但想阿雪这一孩子挺讨得人欢喜的,便是做了什么,又能错到何种地步去?

金铃儿想这陆照阳方才也并非全无反应,不若下个几幅猛药,好给他二人烈烈,疏通疏通这其间毛病,事啊也就成了。

正巧见了这陆照阳似要告辞了,金铃儿假意放下筷子,诶呀一声,引得这两个男人瞧过来。

金铃儿道嗓子不舒意,他夫君赶忙嘘寒问暖。

“这些天啊,不知怎么这身子也不大好,还不是我一个,我那伙计,还有阿雪,不是头疼便是浑身发冷,叫了大夫给咱们瞧瞧,说是什么太过劳累了的,歇歇便好,我就生气了,说放你娘的屁,我这酒铺难不成就这样关了?这南来北往的关上一天多少银钱就这样飞走了?我能听他的鬼话?我就一人灌上一碗的姜汤,发一身的汗,偏巧啊,阿雪那孩子身子弱,一碗灌下去,第二日便发起了寒热,可怜见的,还硬要爬起来给我干活,那小脸瘦得,我才认识他几天就心疼得不得了!”

说到这金铃儿猛地竟落下滚滚的热泪来,捂着胸口,百夫长忙携住娘子的手,若不是顾念还有外人在,早抱进怀里宽慰了。

这陆照阳正是尴尬不上不下,逃也逃不得,金铃儿一下面对着他,说让人见笑了,却还继续道:“你可是不知,我发现阿雪的时候,那孩子正被人赶出来,你可没看见,他鞋子都破了,那脚指头一个个冻得发紫发红,偏他还穿着一身换过的干净的衣裳,定定地望着你,这心啊一下子就揪起来了,你说他换了干净衣裳,难道就看不出那狼狈苦酸的模样了?那样子和街边的乞丐也就差那么一点了。我忍心不下,便问他从哪里来的,阿雪一开始害怕我,抱着一个布包不放,身子都在抖,我问他有没有钱,怎么不去找个地方住下,他回我句说不能用这些钱。”

金铃儿问陆照阳:“你说这孩子傻不傻?有钱还不用,还说不能用,这要是我没发现他,难保不会发生什么,咱们这晚上可危险,他一个孩子还能护得住那些?别是第二日便横死街头了!”

她定定望着陆照阳,陆照阳略低着眼,只看自己的手,金铃儿瞧不出什么来,末了放弃,心道到是藏得紧,怕是不愿叫人窥得一二。

“后来我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他带回来,吩咐人给他洗澡,才见到那手脚上伤是伤,冻疮是冻疮,有的裂了出血,今儿你还见他能跑的模样,面色也还能过得去,前面便是洗了把热水澡,这脸黄蜡色,嘴唇蜕皮发白,给他用了好多天的膏药,再不管,这脸上都要吹出血来了。现在手上脚上还都是些疤。还有呢!晚上睡不大好,经常哭,白日里也一个人发呆,一问了才知道他来寻人,可是左等了右等了,哪里有人呢?满堂的热闹热气,偏他一个人被这咱们角落里擦擦眼泪,转头又笑了,我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出来。”

百夫长听了确实觉得可怜,只因他见血见得多了,并不如金铃儿如何触动,他问道这小孩是一个人来的?

金铃儿说可不是?死在路上的多少人?白骨地里凭你是谁,死了后被雪一埋,或是被野兽畜牲刨出来吃了,谁还认得呢?我每回想起他孤身一人,为了寻他兄长,连命也不顾了,是多放在心上,便连这些危险也不怕的,我问他那些伤如何来,他从不肯说的,说不疼,你瞧瞧那前头娘子生的大胖小子,摔了一跤没破皮都要哭得街坊邻居不得安宁,阿雪比他还严重,一点苦都没说一句!

“这倒有些像陆照阳,倒不愧是兄弟,我方才还想你二人怎么也瞧着不像,果然还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性子中还是有些是一样的。”

百夫长欣慰地看着陆照阳,说你有个好弟弟。

金铃儿冷笑一声:“你可别把你那那套拿出来说!我带回来的人怎么也不是你的兵,疼了便说,便哭,谁还忍着不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怕是啊老天爷怜悯他,才给他一条命活,也不知能到什么时候了。”

此话说得刻薄,说得像是明儿阿雪便要死了一样,金铃儿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有些不大爽快,抹了嘴,转着眼闲闲看了看四处,陆照阳不动的,“夫君,你要是哪日因了什么,与我不开心了,我可不会像阿雪那般,叫我不开心了撕了你都有可能!我早觉得有些故事假得很。”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陆照阳。

一下便觉得算了,想来这陆照阳也不是怎么在意,不然怎么说了好些可怜的话,他只有前头有些表现,后头如同个木头,她说得起劲,竟全是打了水漂。

“我去拿药,给阿雪送过去,手脚还没好全,一日要几次涂,今儿这次到了,我怕他一个人没人管的。”

说着便起身,让他二人随意。

金铃儿离席未多久,这二人只是吃了些酒,未有什么话,一会百夫长有些上头,陆照阳起身,与他说了几句,百夫长没听清,以为他要走,便说好。

这金铃儿先在院中散了散心,将火气散去了,才想起要去拿药,刚从库房中取了东西出来,转眼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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