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后半夜两人几乎都没睡着，熬到听见鸡叫，才急忙起床。招待所九点之前就得退房，不然又得算一天的钱。

屋内拾掇干净，洛江川推着摩托车先出了房门，刘念跟在他身后，巧的是旁边的房门也正好打开，一想到隔壁闹了一夜，他和刘念都不自觉朝隔壁看了过去。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摸着光脑袋出来，房门口站着个女人，外面穿的大棉衣，里面还没收拾利索，像是背心一样的衣服，凌乱的套在里面，酥胸半露，朝着光头喊道，“王哥，慢走啊。”

感受到旁人的目光，脸上笑得妩媚，毫不客气的来回看了几眼洛江川和刘念。洛江川推着摩托车往前走，脸上没什么情绪。

倒是刘念，头一次看到穿着这么暴露的女人，大棉衣下是白嫩嫩的小腿，见女人调笑地看着他，刘念不由脸上一红，赶紧收回了眼神，低着头跟上了洛江川。

两人在前台办的退房手续，住进来的时候，多给了一晚的押金，老板娘进屋看看有没有损坏东西，这才把押金退给他们。

女人的房门又打开了，这次倒是穿戴整齐，只是刘念看着还是觉得冷，单薄的紧身裤，刘念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打扮的女人。

经过两人身后时，刘念赶紧抓住了洛江川的衣角，额头几乎抵到他背上，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娇滴滴的，像唱歌一样，“小帅哥，光看看就够了吗？”

刘念全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洛江川回头，正好看见女人想动手摸刘念。洛江川不露痕迹地将刘念拉到身后，也没多看女人一眼。

女人轻笑了一声，识趣地离开了。老板娘一边找着零钱，一边朝门口看了眼，“离远点，怕有病，要不是给了两晚的钱，才不让她进来。”

刘念没懂什么意思，洛江川礼貌性的应和了一声。

算是赶上早市了，黑压压一片全是人，洛江川琢磨着两人吃点东西再走，“吃饼子吗？多买几个路上吃，买肉的。”

昨天被吹了个透心凉，今儿还算有点精神，电驴贴着路边开得慢，刘念紧搂着洛江川东张西望。卖早点的，卖衣裳的，震耳欲聋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么热闹的景象，刘念光是看着都忍不住咧开嘴在笑。

洛江川说什么他都答应着，“好。”

烙饼的师傅手脚利索，肉馅面饼子往炉子里一贴，不大一会，捏着火钳一个个从炉内取出来，面饼被烤得金黄，隔着条街都能闻到香味。

洛江川把车一停，有了上次的教训，刘念担心自己守不住电驴，说道，“洛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买。”

“行，慢着点儿啊。”

“嗯！”

等着买的人不少，刘念从内兜里摸出个油纸包，跟着队伍往前走。油纸包里躺着几块钱和些角票，都是离开时村长塞的。

踮着脚朝队伍前看了看，还有五六个人就到自己了，下一炉一起，前面的人都买到离开了。刘念捏着钱问道，“我要六个多少钱？”

“三毛。”

小心翼翼的从油纸包里找出三毛递给老板，只见新的一炉饼子出来了，老板边裹上纸递给刘念，边说道，“有点烫。”

刘念刚伸手去接，从旁边窜出个人直往他身上撞，刘手上不稳，肉饼子落在了地上，“你…”正想抬头发火了，就瞧见撞他的人畏畏缩缩的朝人群挤，贼眉鼠眼的连着回头看了刘念两次。

眼看着人淹没在人群里，刘念也只能忍气吞声，看了眼地上被踩的七零八落的饼子，又对老板道，“重新给我六个吧。”

老板欲言又止，旋即低头烤他的饼子。刘念心中虽不痛快，但也怕洛江川都太久，又朝内兜里摸钱。

哪料上下摸索了一番，兜里的油纸包不见了。刘念闷哼一声，把内兜直接翻了出来，布料从里面朝外吐着舌头，硬是找不到钱去哪呢！

老板低头捡着饼子，问道，“饼子还要吗？”

刘念摸不到钱，一下子慌了神，畏首畏尾的不敢回去找洛江川，也不敢应老板的话，一时间进退两难。

洛江川靠着摩托车，抬着下巴朝刘念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在病摊前杵着不动，扯着嗓子喊道，“刘念，还没买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