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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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闻戈心中十分不快。

初见时他以为陶允是个模特，后来才得知其实是化妆师，程听雨还随口提了他的网红业绩。程闻戈对什么明星，娱乐一向不怎么关心，偶尔看看电视也是些新闻、纪录片之类的罢了。美妆视频这样的领域对他来说宛如一个新大陆，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才理解了陶允的事业。

后来在被程听雨拖去的化妆品发布会上第二次见到陶允时，他正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程闻戈也不知自己怎么鬼迷心窍似的就过去了，然后似乎被利用了一番就丢掉了。

在那之前程闻戈从未想象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吸引。他把这归结于陶允长得过于好看了。于是他开始看陶允的视频。开始时他几乎被那些一道接一道的工序晕花了眼，尤其是陶允画仿妆时贴双眼皮贴画眉眼轮廓时，一低头再一抬头，样貌就变了几分，再画上妆，就活生生变成了与另一个人有八九分像的脸，程闻戈简直怀疑自己在看变脸。

事实上第一次见到陶允时，他带着假发又画着舞台妆，整个人的感觉和第二次见时完全不同。不同于化了妆过于精致的样子，日常的陶允要清爽许多，但是笑起来仍然若昙花绽放，瞬间明媚起来。

于是程闻戈开始控制不住的看更多的视频，几乎将那少的可怜的私人时间都贡献给了陶允的视频。

那天回家拿点文件，却意外的看到了陶允。而自己那宝贝妹妹却似乎忘了早已和自己说过陶允，又介绍了一遍。程闻戈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少有的纠结。

他从未追求过男人，也惊讶于自己的反常，是以习惯性地决定先按兵不动。然而一向引以为豪的自控力却在陶允面前一溃千里。

先是无法压抑的嫉妒，甚至愤怒，然后是无法克制的占有欲。

程闻戈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鬼迷心窍了。

他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一直以来都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其实也并非是他多么听话，而是那些所谓的“出格之事”于他而言本就没有太大的吸引力。

这次做的似乎有些出格了，可是却意外的身心舒泰。这大概就是遵从内心的结果吧。

连他自己都没有自觉，那两天他就像得到了想要了很久的糖果礼盒的孩子一样欢欣雀跃。然而很快又发现那礼盒中只有上面一层是真的，剩下的糖纸里包都是些木头做的假糖。

第一天开完了一整天的会，也没有等到陶允的联系。他自责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人睡到现在还没醒。着急忙慌地跑去酒店，却得知他早已退房。

程闻戈又想可能是害羞？还是正在气头上？想想自己后来确实是把人折磨狠了。

第二天陪程听雨的时候，程闻戈犹豫了一番正打算问陶允的事，程听雨便兴高采烈地说起下一场发布会的事。得知陶允也会去，程闻戈便作罢了打听的念想，决定还是过几天当面说。

没成想晚上就被陶允的新视频气到跳脚。

本来那视频中陶允的样子还只是让程闻戈有些莫名的不高兴，却又说不上是哪里别扭。直到他不小心碰到了开启弹幕的按钮，看着满屏飞过的“面泛春色”，“陶陶的嘴是我昨晚亲肿的”，“我男人眼睛肿了也是盛世美颜”之类的弹幕，几乎盖住了整个屏幕，将陶允挡了个严严实实。

程闻戈这才发觉哪里不对。陶允这视频说眼睛睡肿了，正好来画个什么哭泣妆。虽然不懂什么哭泣妆不哭泣妆的，陶允那双有点红肿的眼睛却总让程闻戈觉得有些不舒服。

直到看到弹幕，他才发现陶允的嘴唇也有些红肿，眼角眉稍都……正如弹幕所说的面泛春色！

程闻戈顿时怒火中烧。

这感觉和看到陶允跳舞时如出一辙。程闻戈一瞬间几乎要忍不住去找程听雨要陶允的联系方式了，却在这时看到了视频的发布日期。

联想到也许让陶允眼唇红肿的罪魁祸首有可能是自己，程闻戈又忽然有点雀跃。

随即又反应过来，他之前视频里提过录视频似乎都是提前录好，慢慢剪辑好才发的，自己那点雀跃也可能是想多了。但经过这一插曲，他也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这“面泛春色”也不一定就能说明什么，即使真是那样，也已是既定事实了，追究下去也毫无意义。

视频里陶允已经画到了最后的唇妆部分。用了一只什么新口红，涂完后整张嘴更显得丰厚饱满，柔嫩欲滴。

弹幕刷过一片“承包小陶哥哥的性感嘴唇”，“好想吻上去”，“都走开不许非礼我男人”等等恶犬扑食般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