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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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武力值,陶允就算打了肾上腺素大概也不是程闻戈的对手。但同为男人,他也没有弱到毫无战力的程度,认真挣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制服的。
两人在床上扭打做一团,半晌后还是以陶允的失败告终。程闻戈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陶允被捏得生疼,却一句话也没说,只喘着粗气瞪着压制着自己的这个人。
程闻戈的呼吸同样已经不稳,像是要把人镌刻在眼中一样地盯着陶允,眼眶隐隐有些发红。
两人就这么互相对视着,程闻戈越发用力地抓着陶允,仿佛落水的人攥着一根仅有的稻草,陶允终于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如果程闻戈能就这么把自己掐死,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
陶允这样想到。
一道黑影忽然蹿到两人之间,叛徒凄厉地叫了一声,狠狠地抓了程闻戈一把。
陶允被这只已经养得膀大腰圆的猫重重踩了一下,闷哼出声。
成功实现一个打俩的叛徒站在了陶允的胸膛上,虎视眈眈地盯着程闻戈,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程闻戈的衬衫被抓破了,露出三道刺目的血痕。
陶允忙起身抓过程闻戈的手臂看了一眼,翻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医药箱,边用棉签蘸着碘酒边道,“这伤口要去打针才行。”
碘酒碰到伤口,传来激烈的刺痛感,程闻戈突然抽回了手臂,沾着碘酒的棉签掉落在床上,留下一块污渍。
陶允看着程闻戈头也不回地离开,半晌终于嘲弄地扯了下唇角。
Y市的早春依然有些春寒料峭,不年不节的日子里墓园总是十分冷清的,此时此刻偌大的墓园中就只有一位瘦削的青年伫立在一块墓碑前,尚带着凉意的风将他黑色风衣的衣摆掀起,青年依旧入定了似地直直立在碑前,专注地看着那块做工考究的石碑。
云朵将太阳遮起复又缓缓飘走,一位三十出头的少妇牵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沿着墓园中路的阶梯拾级而上。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一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相比之下稍小一些的男孩就显得有些过于沉默了。
少妇生得十分清秀,非常有耐心地解答着女儿一刻也不停的十万个为什么。
当三人快要走到此行的目的地时,小女孩“啊”
了一声,指着左前方道,“妈妈,为什么那个人站在姥姥的那里?”
青年闻声转头,一个照面另他和那少妇都愣在了原地。
打破这僵局还是那活泼的小女孩,她思考了半天,猛地一拍自己的小脑门,“呀!小舅舅!”
直到跟着陶清上了车,陶允仍旧有点没回过神来。
回到阔别了将近十年的故乡,近乡情怯的心情他倒是没有,但踏入这片墓园前他确实经历了一段不短的内心挣扎。
这么多年来他并不是没想过回来,这次却是头一次战胜了恐惧落实了行动的。
母亲不会责怪他。或者说即使责怪他也无从得知,因为生死早已将逝者和生者隔为了两个永远无法互通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