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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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陶允一脸莫名和震惊掺杂的复杂表情。

程闻戈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屏幕上是两人的聊天对话框。

陶允一头雾水道，“什么？”

程闻戈揽过陶允交换了一个短暂的吻，气定神闲道，“回来吃东西。”

“……”自己发的那条撩闲的消息白纸黑字的历历在目，陶允心中飘过一万头羊驼，这是撩闲不成反被压吗？要不要这么拼？专门花几小时憋个大招来个夜半惊吓？

其实他这倒是有点冤枉程闻戈了。他发消息那会儿程家正倾巢出动包着饺子，每个人都两手不得闲，后来看到那条消息的时候程闻戈又一时没想好怎么回，再然后就是乱七八糟一通天降神助，忙着偷跑出来也就顾不上回了。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陶允比较关心的是这人是怎么跑出来的。

了解到程家并没有守夜的习惯，唯一爱好此项行为的那位小姐今天又莫名早早就困了，所以程闻戈这番夜行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和平行为，陶允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他才注意到程闻戈身上有几片脏污，不知是从哪里蹭上的灰尘。

这种情况在一向衣冠整洁，衣服上连褶皱都找不到的程大少身上是从未出现过的。

“我说……你不会是翻墙出来的吧？”陶允有些迟疑道。

程闻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衣，随手拍了拍，淡淡回道：“不是。”跳窗和翻墙是两个概念，他家没有围墙，而且他是开车从地库出来的。

“……”你这表现也太假了吧？陶允哭笑不得，但也没再追问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其实……他觉得真的没这个必要。节日的意义都不过是人所赋予的。他们要在一起腻着哪天不可以？有什么必要要在乎那么特定的几天？有的人可能会觉得每逢佳节倍思亲，但他却从不这么认为。也许是他太不感性吧，他总觉得发出这种会感慨说白了不过是因为看到别人都有而自己没有激发了点柠檬心理，又或者是正好借这么个理由矫情一番罢了。佳节这种东西难道不该是为了快乐而存在的吗？说白了不就是找个理由一起热闹一下吗？既然没有一起的人，那过不过，怎么过还不是随自己开心就好。

事实上陶允并不是很理解程闻戈在这方面的执着。上一辈人在这方面的执着他虽然同样也不能理解，却能理解他们会有这种执着。毕竟他们对“和别人不一样”的接受度普遍都比较低，别人都在做的，自己当然也要做，“传统”是不能违背的。但是程闻戈怎么也在乎这个，却是着实让他有些不能理解了。

不过想想他一个青年王老五却沉迷健康自律到变态程度的养生生活，好像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了。

其实陶允很想说，如果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过年会觉得寂寞，真的大可不必。平常出个十天半个月的长差都是常有的事，这才几天？这日子“特殊”，合该阖家团圆，这种“意义”完全就是别人定义出来的，而他并不会在乎这些他人的定义。

但如果过个世俗意义上更像“过年”的除夕能够让程闻戈心里痛快些，他也不介意遵守遵守那些他认为没什么必要的规矩。所以他选择今年在家过个“健康无比”的大年夜，后来程闻戈找人送来食篮，他也收了吃了。

佳节佳节，本来不就是为了图个开心吗？一个人的时候不把这天当做什么特殊日子于他而言就是最省事最开心的做法。但现在遂了程闻戈的意，过个让他觉得更像年的年，他开心了，自己也没什么不开心的，不也是皆大欢喜吗？

只不过陶允倒是真没想到这人会这么疯，大半夜偷跑过来，这么折腾到底图什么？

就为当面一起跨年？

感动确实是有的，但是……真看不出程大少原来这么少女心呢……

下一秒陶允就发现自己错了。

程闻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了眼表，从衣兜掏出了一盒饺子递给陶允，“还来得及，快去烧点水。”

“……”陶允拿着这还带着程闻戈体温的小小饭盒，整个人都呆滞了。什么为了一起跨年，这人根本就是为了送这玩意来的吧！直接之前还嘲笑他百密一疏，真的是分分钟被打脸啊……估计是想起来这个漏洞然后坐立难安最后忍无可忍亲自来查漏补缺了……要不要这么强迫症啊！

囧囧有神地拿着饺子去了厨房，这小饭盒袖珍的像那些瘦得仿佛柴火棍还天天娇娇滴滴说自己吃太多的小姑娘带饭用的，里面拢共装了能有十个饺子就不得了了，真的是纯为应景。这么点东西根本都犯不着用什么正常的锅，陶允直接拿了个小奶锅接了点水架到炉子，刚打开火，挂好外套的程闻戈也过来了。

他洗了个手后很自然地接过了煮饺子的活，陶允就站在一边看着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饺子煮好了。

将饺子捞出来，程闻戈又调了个蘸汁，递了双筷子给陶允。陶允也不废话，端起料碗夹了个饺子沾了下就塞到了嘴里。

“哎！”程闻戈被他如此豪迈的吃法惊了一下，要去阻止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