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蕴蕴啊，你就别倔了，这往政圈发展不挺好的。能和你较量的，外公看没几个！”

林山玉一个小辈的遇见这种情况，能做的只有装哑巴。不点头也不摇头，听就对了。

不过林山玉抬头瞧了一眼顾醒，那人也正盯着他看，目光不明。

林山玉连忙低下头去，为刚刚萧志军的话感觉...羞愧。

他外公，口无遮拦这个毛病，在他爸当主席后越发严重。

顾家虽然现在在帮着林家，但是又不是他家的仆从。他这外公这样子嚣张，真是老了脑子更糊涂！

“顾武，你去别的桌吃去。”顾老爷子吩咐道。

顾武一脸懵，但还是被几个叔伯说着去别的桌去了。

这也是很好理解的。

顾家媳妇的小弟弄死了几个人坐牢，这用得着顾家插手？

这么点小事还大年夜拿来在饭桌上说。顾诚没直接处罚顾武已经是宽宏大量。

虽说顾家远亲这身份办事极其方便。但若是犯事被顾家知道了，那就是污了顾家的名声，要被顾家人整治的。顾武这是自己把妻弟往下拖啊。

若是他没猜错，那警察局长应该会被撤职。至于顾武妻弟，这辈子也别想参政了。

见顾老爷子脸色极其不好，顾醒乘了一碗西湖牛肉羹。

“爷爷，多喝点热汤。”

顾老爷子是越想越气，把烟具啪的一下拍到桌上喝道：“没出息！”

这话自然不是说顾醒的。这响动很大，把周围那三桌子顾家人震的歇声。顾武坐在他妻子身旁，身子跟着抖了抖。

萧老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老人纹咧的更深了。

“蕴蕴啊，给外公也弄一碗汤。”

林山玉也是醉了。不明白他这外公怎么就和顾老爷子过节那么深。什么都想压他一头似的，着实可笑。

他这外公是怎么在那么多次党内斗争活下来的？真是奇了怪了。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他确实疑惑这么话多的人竟然能在党内活到现在。了不得。

林山玉麻利的给萧老爷子弄了一碗排骨汤，眉毛一挑一挑的开始给对面的顾醒使眼色。

他真的是不想再被外公用来当气顾老爷子的枪使了。

艹，顾醒，你这是装看不见？！

林山玉发现顾醒明明接收到了他的信号，却装啥都不知道的样子，一直在给顾老爷子夹菜。

林山玉往前面挪了挪椅子，让自己的腿可以够到对面那人。

他踢了踢顾醒的鞋，企图吸引那人的注意力。

在他多次努力尝试无果后，一气之下踩了顾醒的鞋。这下，顾醒有动静了。

“爷爷，萧老爷子。屋子里太闷，我出去溜达一会儿。”

顾醒看顾老爷子点头后，起身就要离开。

“咳！”

林山玉连忙出声提醒顾醒稍带上他。

顾醒可算是开窍了，他说：“林山玉，一起不？”

“啊，好好。”林山玉说：“外公，顾老爷子。我俩去叙叙旧。”

萧老爷子总不好说你俩有啥可叙旧的？这也未免太不把顾家放在眼里了。所以他也就同意了。

总算是能从这压抑的感觉中挣脱出来，林山玉扯住顾醒的衣袖快步往外走。

出了茶馆门，林山玉畅快放松不少。

两个人沿着街道溜达了起来。不过，顾醒的话实在太少，林山玉也不是很健谈的人，一时也没什么话可聊。

思来想去，林山玉先开了口。

“顾醒，我刚刚眼睛都要抽了，你没看出来？”

顾醒没搭理，这着实尴尬。

林山玉侧过脸瞧顾醒。那人低着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侧脸，只能看见挺翘的鼻尖。

于是他决定从这点入手。

“你留长发还挺好看。哎，嘿嘿，说不定有男人还暗恋你。我感觉很有可能～”

“没...”

“你说啥？”

林山玉是听见顾醒说了个什么，但是顾醒那声音也太小了，他听不太清。

顾醒稍微提了点嗓门：“没有男人喜欢。”

瞧顾醒盯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林山玉忍不住笑了。他用胳膊怼了怼顾醒说：“哈，我开玩笑呢。这么认真的回答。”

顾醒总算有了点激烈表情，他白了林山玉一眼。

“挺好，你还和以前一样。除了，头发长点，人更帅了点。”

别人都总会说物是人非，时间会改变一个人很多。这点，林山玉是认同的。但是他认为这对于顾醒不适用。

两人相识十年，前七年关系是极好的。周末的时候，他总是会约顾醒一起玩，两人很合得来。转变还是在三年前他爸爸着手党内斗争开始。

那段时间，林家顾家剑拔弩张，连带着两个人关系都疏远了，着实可惜。

好在，顾醒还是三年前那个顾醒。善良沉闷总给人一种很老实很能依靠的感觉。林山玉是打心底里高兴开心。

“你变了。”

“哪里变了？”林山玉问道。他是真的想听听这个年少好友能说出点什么。那么嘴笨的人，能怎个说呢？

顾醒沉默了几秒，喃喃道：“反正就是变了...”

瞧，果然是没变，人还是嘴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