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丝芬丽(1 / 2)
狂欢之椅是一个红色铁皮椅,背后安装了几只火箭筒。
我被荆条缚在上面,尖尖的木刺隔着布料也能够感觉得到扎人的痛感。介于这几根荆棘看似很细实则结实的不行,我直接放弃了毫无形象的挣扎,安安分分的坐在椅子上。
头顶有一块巴掌大的圆钟正滴滴的转着,预示着“死亡时间”的接近。新来的监管者提着西洋刀站在不远处,美丽却不带温度的蓝眸不时的扫过四周。
我这才有机会去仔细观察他。他的穿着,举动,气质,无一不带着贵族阶层的痕迹,手里的长刀也带着有精美雕刻的护手――我熟悉这些,这让我不禁怀疑起他的身份不是什么神秘莫测的监管者,而是和我一样来自于英格兰的某个古老家族的子弟。他的一举一动都优雅从容,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生生的刻在骨子里的雍容。
毕竟,他看起来太像个“人”。
他看起来过分的美,美到只能用“美丽”而不是“俊美”来形容,犹如最上乘最精心制作的瓷器,加上骨节分明的手里握着的长刀,美的冰冷疏离。
他用刀背打人――应该是避免在追击者时一不小心就把求生者直接误杀,可是用刀这种武器难免会有误伤。他击中我的时候,锋利的刀锋划破我的口袋,我在脑海里想象如果那刀锋再偏一点点会怎样,就不禁感到肉痛。
背后一直传来钝钝的痛,他下手并不留情,估计是不像小丑和其它的某些监管者一样拥有巨力――若那一下是小丑击中的我,说不定能把我直接击飞出去。
我这样想着,目光却忍不住被他的脚下的土地所吸引。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荧荧的光痕,许久才消散。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是他的能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和他都没有出声,空气安静到几乎凝固。我的手心里满是汗,钟表的滴滴声仿佛在耳边被放大了,我已经能想象出自己坐在狂欢之椅上被火箭筒带上天时会发出怎样狼狈的尖叫。新来的监管者看了我一眼,终于不再守在狂欢之椅旁边,缓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我目视着他的身影一步步的彻底从视线中离开,慢慢握紧拳头,心跳也随着嘀嗒的钟表转动声再次提了起来。也许下一秒,狂欢之椅就会启动。我要被淘汰了吗?
绝望之中目光居然无意中见到了一个畏畏缩缩的人影,一个背着背包的男人躲在废墙的掩体后面左右探了探,确认没有危险,小步朝我跑了过来。
“贝丝芬丽小姐!”
我认出来这是此次一起进行游戏的求生者,自称为“冒险家”的库特.弗兰克先生。他跑到我面前,再次左右张望了一下:“我这就救你下来!”然后几下把束着我不能动弹的荆条扯下来。我重新得到了自由,立马从狂欢之椅上跳下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我注意到他的手被刺棘扎破,向他道谢:“谢谢您,弗兰克先生!你的手不要紧吧?”
库特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不用在意,这点小伤可难不倒英勇无畏的冒险家!”
我刚要问他其他人的状况,熟悉的危险感却突如其来笼罩下来。和目瞪口呆的我们不同,突然降临的监管者从容的一翻手腕,我的汗毛猛然倒竖了起来!
“……跑!”狼狈的躲过袭来的一刀,我对库特喊到:“分开跑!”
“哦哦!”冒险家终于反应过来,转身向另一边跑去:“小心呀,贝丝芬丽小姐!”
我和库特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跑,只顾没命的狂奔着。监管者是怎么做到突然出现的?明明他刚才已经走的很远了!
冒险家虽然时常号称自己出入过“巨龙的巢穴”,但是以他胆小的性格,不确定了安全又怎么敢来救人呢?
想不明白,也没有精力去想,我一口气跑出去很远,却发现每个求生者都拥有的危机预感居然慢慢平息了下来。
监管者居然没有选择来追我?
也许是经验不足?
也许是看出了我受了伤,跑不了多远,认为我不足为虑?
都说不通,但总归我安全了。我的心中难免不升起几分庆幸,一边为弗兰克先生祈祷着,一边辨认方向。
密码机只剩下最后一台,解开了就可以打开大门逃出生天。一同参加这次游戏的四个求生者已经淘汰了一个,我一定要活着从这里逃出去!
这样想着,我开始在脑海中回忆密码机的发布地点。红教堂的地图我其实记得很清楚,只要冷静下来很快就能分辨出路线。
耳边突然传来“咔嚓”一声。